坚韧的铁锅在重钝器的暴力轰击下,扭曲、变形,变成了一堆废铁。
“住手!”
西门韵大喊。
那是林玄的心血,是西门家复兴的希望!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挡在剩下的几口锅前。
“这是西门家的产业!光天化日,你们司马家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
司马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歪着头,一步步逼近西门韵,厚重的牛皮靴踩在满地碎铁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在黑山县,只要是跟铁沾边的东西,我司马家就是王法!”
啪!
司马豹毫无征兆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抽在西门韵脸上。
这一掌没有任何留手,裹挟着武者的劲力。
西门韵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铁砧上。
“唔……”
她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半边脸颊瞬间红肿,原本清秀的面容此刻看起来触目惊心。
“西门掌柜!”
金宝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从柜台后冲出来,挡在西门韵身前,满脸堆笑。
“豹爷!豹爷息怒!有话好说!”
“若是哪里不懂规矩,咱们赔!咱们赔钱!”
说着,金宝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少说也有几千两,哆哆嗦嗦地递过去。
“赔?”
司马豹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手中熟铜棍猛地向下一顿,直接砸在金宝那只伸出来的肥手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啊——!!!”
金宝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五根手指扭曲。
银票散落一地。
“死胖子,你那点臭钱,留着买棺材吧。”
司马豹一脚将金宝踹翻在地。
随后大马金刀地踩在金宝那肥硕的肚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甚至解开裤腰带。
一股尿骚味袭来。
“带走。”
司马豹指了指瘫软在铁砧旁的西门韵。
两名护卫立刻上前,粗暴地拽住西门韵的头发,将她往外拖。
“放开我!放开!”
西门韵拼命挣扎,指甲在地上抓出一道道血痕,另一只手死死抠住门槛。
“还挺烈?”
司马豹走过去,蹲下身,从靴筒里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用刀背拍了拍西门韵那张虽红肿却依旧难掩丽色的脸蛋,眼神阴毒:
“听说那林玄挺护着你?怎么,你是他的姘头?”
“呸!”
西门韵一口血沫吐在司马豹脸上。
司马豹抹了一把脸,怒极反笑。
“好,很好。”
寒光一闪。
噗嗤!
锋利的刀刃直接划过西门韵完好的那半边脸颊。
皮肉翻卷,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修长的脖颈和胸前的衣襟。
“啊——!”
西门韵痛得浑身痉挛,双手捂住脸,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张脸毁了,我看那姓林的还会不会要你。”
司马豹甩了甩刀上的血珠,站起身,语气森然,“带去城南的炼铁厂。既然西门家这么喜欢打铁,那就让她去看看,真正的炉火有多旺。”
说罢,他转头看向地上如死猪般的金宝。
“死胖子。”
“回去告诉林玄。”
“想要这女人活命,今晚子时,让他一个人来城南炼铁厂。”
“若是敢带半个人,或者是报官……”
司马豹狞笑一声,指了指门外,“我就把这女人的手脚剁下来,给他炖一锅‘人肉汤’!”
“走!”
马蹄声起,烟尘滚滚。
司马家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满屋子的臭气。
良久。
金宝艰难地翻过身,顾不得手上的剧痛和身上的肮脏,他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店铺,抢过路边一匹受惊的劣马,朝着城外重山村的方向狂奔而去。
……
黑山县城门外。
林玄胯下是秦府送的青骢马,脚力极健。
刚转过官道弯口,前方的一幕让他猛地勒住缰绳,就看到一骑熟悉的身影,从城门处狂奔而出。
林玄眉头微皱。
就见到那身影,朝着林玄招手,而后从马背上直接滚落下来。
“金宝?”
林玄身形一闪,瞬间跨越十几丈距离,出现在金宝面前。
当看清金宝惨状的那一刻,林玄原本平静的脸庞,瞬间凝固。
金宝的一只手掌完全扭曲,肿得像个紫黑色的馒头。
“东……东家……铺子……没了……”
金宝趴在地上,看到林玄的靴子,眼泪瞬间决堤,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那是被打落的牙齿,“别进城……跑……快跑……”
“谁干的?”
林玄伸手扣住金宝的手腕,一股温和的蛮熊劲渡入,护住心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