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点的感觉。为了稳住自己天才的人设,沈言庭白天正常听课,下课后该玩儿还是玩儿,仿佛根本不在意功课一般。若有人问起,沈言庭还会劝他们最好像他这样,劳逸结合,张弛有度,如此方能换来好成绩。可等晚上回了宿舍,沈言庭便开始偷偷用功。
若不是这年头条件不允许,沈言庭甚至能学到下半夜。
萧映对此无言以对,他没想到沈言庭这么无耻,这么有心机!一面劝说旁人要劳逸结合,一面又在背地里暗自发愤图强,生怕旁人追上他。更可恶的是,那些学生貌似真信了沈言庭这套。
幸好他对读书压根就不感兴趣,否则,他肯定也想捶死沈言庭。
张扬的代价就是树敌颇多,近来,沈言庭发现刘均出手越来越不讲究了,若不是沈言庭要在夫子们面前装出好学生的模样,他一早就出手将这蠢猪药死了。留他在世上只会嚯嚯其他人。
沈言庭虽然顾忌着后果,未曾出手,但他什么都不做,便足以让刘均气得仰倒。
他想不通为什么每次都能被沈言庭躲过去,对方分明什么帮衬也没有,却仿佛如有神助,再多的针对都能轻松化解。
刘均还没有这般无力过,因而情绪一天比一天不稳,想法也一日比一日极端。
一次失手,竟然牵连了旁人。
沈言庭听说这事儿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听闻昨夜丁班的周固言起夜时遭人设计,断了一条胳膊。
下手的是刘均身边的跟班,名唤吴庸,家中是做茶叶生意的,人生得魁梧,脑子一根筋,与人起冲突也是家常便饭。但刘均很喜欢这个打手,走哪儿都带着。
周遭都在议论昨晚上的事,据说是吴庸心情不佳,又喝了几口私藏的酒,这才发疯打了周固言。可沈言庭总觉得,这事儿没准同他有关系。
他接着收功课的由头,跑去了夫子们休息的文思堂。
教他们的许夫子不在,但后堂依稀能听到说话声。
沈言庭当下功课,悄摸摸溜了进去。也不知道他来的时机是巧还是不巧了,他竟然撞上了刘均跟周父私聊的场面。
二人背着人,一个抱着胳膊,满脸写着不耐烦;一个佝偻着腰,压抑的神色中依稀能看出他的愤慨与无奈。不远处,还有刘家的家丁守在一旁。
隔得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沈言庭能看,观察唇语,可以轻松看出双方对话。
周固言至今未醒,吴庸被拉过去审问,事情闹得有些大,刘均烦躁地踢了踢庭园里的小石块:“刘家什么手段想必你也是知晓的,此事本就是一场乌龙,最好点到即止。这事本身也不是为了对付他,只是他跟那个姓沈的身形相仿,纯粹是他倒霉,怨不得旁人。”
周父低着头,默默不语。
刘均烦躁:“行了,装那一出的给谁看,不就是想多要点钱吗?给你便是。回头让周固言管好他的嘴,他要是管不住,刘家不介意让他永远闭嘴。”
周父猛得抬头,眉眼处压着化不开的怒火。
刘均看他如此,反而笑了:“怎么,你要为你儿子报仇?”
周父胸口起伏着,良久才沉静下去,他想到刘家的权势,想到儿子的前途,想到家徒四壁的现实,再多的不甘,也被现实压弯了腰。
穷人哪有什么尊严可言?
刘均总算满意他的识相,但又鄙夷这些人的识相,盛气凌人地笑了一声,领着已经安静下来的周父准备结案。
自始至终,刘均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他顶多只是失手罢了,听到家丁劝他,还说:“怕什么,不了下回小心点就是。”
看完全程的沈言庭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没有下回了,他已决心除了刘均这个首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