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慢悠悠地往回赶,途中还想法子从河里逮了一条鱼,拿草一穿,提着便往家赶。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叫系统恨得牙根都痒痒。
此刻沈春林早已将沈言庭大出风头的事跟他娘黄氏说了一遍。
黄氏心事重重。
丈夫在县城管账,她连个商议的人都没有。别看今日的事小,可若是叫秦宛知道了,没准要闹到公婆面前,让他们出钱送庭哥儿读书。沈家不是富贵人家,一家人节衣缩食也就供得起老大一人读书,若再添一个庭哥儿,老大往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不成,她得打消庭哥儿读书的念头!
黄氏是个急性子,当即就去找了公公。尽管黄氏跟沈阿奶关系更亲,但她知道涉及孩子的事,公公比婆婆更拎得清。
黄氏甚至都不用找什么借口,只将今日庭哥儿“费尽心思”、“想方设法”在松山书院先生面前出头的事点破,公公便若有所思起来。庭哥儿看样子是早有打算,但他们家实在供不起两个孩子读书。
还是应当早作打算。
沈阿奶坐在榻上乐呵:“这是好事,没想到庭哥儿这么聪明。”
“……”黄氏无奈地瞥了一眼婆婆,随即又看向公公,意味深长道:“庭哥儿聪明,爹您的木工手艺后继有人了。”
沈阿奶一听也觉得好,之前庭哥儿傻,她还担心这孩子日后会把自己饿死,若是跟着他爷学个活计,日后好歹有口饭吃。
她稀里糊涂地帮着大儿媳妇劝说沈茂山。
沈茂山心里有别的成算,他们家根基太浅,只能靠着元哥儿改换门庭,这些年投入的精力太大,实在不好半途而废。而庭哥儿性情跳脱,没个定性,更痴傻了这么多年,二者比较,沈茂山心里那杆秤还没掂量就先偏向大房了。
于是等沈言庭高高兴兴提着鱼回来准备给众人加餐时,便得知自己明日就得跟着阿爷学木工。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
沈言庭眼中的笑意渐收:“谁说我要学木工了?”
黄氏沉不住气,急吼吼站起来:“你不学木工还要学什么,难道想学你大哥去学堂念书?”
沈言庭脸色一沉,逆反心瞬间被激起来:“怎么,他能念我不能念?二房出来的天生低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