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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颜王给了梯子崔博皓立马连滚带爬的往下下。一句话便让他收了被辜负的愤慨模样。
开玩笑,不见好就收还等着王爷来哄你不成?这位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谁敢在他面前使性子?
“对于不该出现在棋盘上的子儿,还是尽早清理掉为好。”乞颜王冷淡发声。
张茂有几斤几两他们早就摸得清清楚楚。之前里应外合的计谋就是针对他制定的。
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冒出一对沈家父子破坏了他们的计划。
不管这人是真有才干也好,虚有其名也罢。敢坏他大事,使蒙达数千勇士折损苍溧,这两人必须付出代价!
“崔先生,把你所知道的关于那对父子的消息,与我等说一说。”
崔博皓察觉到乞颜王话音中藏不住的杀意冷汗不禁流的更甚。抿了抿唇,将他所知道的消息说给众人:
“沈清远出身寒微,却极为看重家人。其母乔氏,性烈刚强,乃家中支柱;与其妻夏氏共育有一儿一女”
等崔博皓将沈清远的身家过往一一说完,帐内落针可闻,众人都在等乞颜王示下。
乞颜王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看重家人是吗?崔先生可知,在草原上小狼崽子失去了巢穴和母兽的庇佑会如何?”
男人笑的残忍,也不需崔博皓回答,直接下令:
“额日斯钦,点一队‘鬼影’,即刻潜入大昭与巴特尔汇合。
限尔等三日内,查出沈家父子及其亲眷的下落,斩草除根。”
他指尖轻叩扶手,声音压得低缓,字字却如冰刀:
“此后,本王不愿再听见沈家任何人的音讯。明白么?”
额日斯钦单膝跪地,一手按刀,一手紧贴心口,垂首领命:“是!”
身材雄壮的男人起身时袍角带风。他大步走出王帐,径自挑选人手。
帐帘落下前,只听寒风卷进几句残语:
“不留活口做得干净。”
余音散入北风,卷杂着杀意吹向千里之外。
寒霜凝在沈家堂屋的窗棂上,聚起一朵朵晶晶亮的冰花。
跳动的烛火映在人脸上,平添几分暖意。乔桂花笑吟吟的看着围着她坐了满炕的儿孙们,冲大儿媳开口吩咐:
“去仓房里把那袋栗子拿过来,咱们烤着吃,嘎巴嘎巴嘴儿。”
刘氏笑着应下,起身出去取栗子。才掀开厚重的门帘就顶头碰上扛着一个大包袱正要进屋的沈清远。
沈清远将一个大包袱摊在炕中央,将里面的物件儿一样样取出。
“来来来,发礼物了!
这可是从知府大人那得的好东西,你们都给我好好爱惜着点儿!”
最后这句是冲屋里的一众皮小子和淘丫头们说的。
这帮孩子现在让圆丫儿给带的,忒淘!
沈清远先是捡出一对儿厚实耐磨的羊毛护膝递给老太太,紧接着又捧出一顶玄狐皮镶边、当中嵌了枚暗绿松石的暖额,一并递给沈老太太。
“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这带出去妥妥儿的老太君范儿啊!”
给大姐沈清杏的是一个紫檀盒子,里头是上好的安神香。沈清远将东西递给春妮,还不忘嘱咐她:“别收起来不舍得用,东西嘛用了才有价值,等用完三舅在去给你娘淘换。”
沈清远给两位兄长的,是两件样式相仿的缂丝外褂。
沈清远将衣裳递过去,语气里带着几分郑重:“常说‘先敬罗衣后敬人’,这缂丝‘一寸一寸金’,等闲人家可见不着。往后哥哥们若出门遇着大场面,心里没底时便穿上它,多少也算份底气。”——这两件褂子,还是张茂从京中为他自个儿备下的体面行头里匀出来的,寻常确实难得。
别看就是件用料不多的外搭褂子,要不是张茂(他老子)有权有势,这种好东西只一府长官,也是难得。
发完了长辈和兄长的,就轮到各房小辈儿们。
他一个小叔子给嫂子们送礼好说不好听,所以只给每房的孩子们准备了礼物。
给春妮与大丫儿二丫沈圆圆的,是嵌着小米珠的点翠华盛并一块儿颜色鲜亮的江南软烟罗尺头;东娃则得了一本药方医书。这书是沈正禄特意在苍溧府书肆里淘的。
正康、正健两人则各得了一件防身武器。
正康个子高手臂长,沈清远给他选的是一柄短刀。刀鞘上镶着滚圆的青玉,刀身则是精铁铸造;
正健成天钻山爬树灵活的跟猴子似的,沈清远就送了他一把做工扎实的骑射弯弓。弓弦韧性十足,细看竟似有寒光跳跃。
这两样都是从缴获的兵器里仔细挑出来的,形制精良,又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