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那些巨大的爪痕越发密集、深邃,仿佛在诉说着此地主人无尽的暴戾。血肉腐烂的气息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粘稠地附着在护罩上。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肆虐的罡风陡然一滞!
并非消失,而是被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凝聚的力量所统御、所吸纳!
一个难以想象的、令人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景象,豁然闯入所有人的视线!
那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巨大圆形平台,它宛如一个庞然大物,占据了大半个裂谷底部,直径竟然超过了千丈!这个平台并非由普通的岩石构成,而是由数不清的、各种形态的森森白骨所垒砌和浇筑而成。
这些白骨形态各异,有的是庞大如山的巨兽肋骨,如同弯曲的巨梁一般;有的则是纤细如林的禽鸟类翅骨,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更多的是那些难以辨认的、扭曲变形的各种生物骸骨,它们相互交织、缠绕,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恐怖故事。
白骨层层叠叠,被一种粘稠、暗红的物质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这种物质看起来像是干涸凝固的血液混合着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它将这些白骨牢牢地固定在原地,构成了祭坛那冰冷、惨白、散发着无尽死寂与怨念的基座。
在祭坛的中心,耸立着一座完全由巨大颅骨堆砌而成的金字塔形骸骨王座。这座王座高达数十丈,仿佛是一座由死亡堆砌而成的山峰。王座顶端,放置着一个格外庞大、布满裂纹、散发着远古凶戾气息的不知名巨兽头骨。这个头骨的眼窝如同深渊一般,空洞而深邃,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整个祭坛,散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压。
围绕着那尊散发着死亡威压的骸骨王座,九根如巨兽肋骨般狰狞的擎天巨柱拔地而起,直刺昏暗的天幕!每一根巨柱都足有十数人合抱粗细,高达百米的柱身完全由数以百计、被风干扭曲的完整尸体层层叠叠 “编织” 而成 —— 这些尸体被粗壮的筋腱强行捆绑,骨骼被暴力拗折后相互勾连,形成螺旋上升的诡异纹路,仿佛某种用生命献祭的邪恶图腾!
凑近细看,巨柱上的尸体形态千奇百怪:有穿着残破甲胄的人类战士,双臂仍保持挥剑姿态,指骨因用力而崩裂;有鳞甲剥落的巨蟒,身体缠绕着三具孩童尸身,蛇口大张露出尖利毒牙;还有背生双翼的类人生物,羽翼被生生扯断,断裂处露出森白骨茬。所有尸体都凝固着临死前最极致的痛苦 —— 人类的眼球早已干瘪成黑褐色的空洞,嘴角撕裂到耳根;兽类的利爪深深抠进相邻尸体的皮肉,关节因剧烈挣扎而反向扭曲;禽鸟的脖颈以违反生理的角度弯折,羽毛被血污凝结成硬邦邦的簇状。历经万年罡风侵蚀,它们的皮肤早已失去水分,变成暗黄色的皮革状,紧紧贴在突出的骨骼上,在柱身表面形成沟壑纵横的褶皱,宛如挂在悬崖上的风干腊肉,却又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生命残留感。巨柱表层流淌着油滑的暗红色光泽,那是凝固万年的血液与尸油的混合物,在昏暗光线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斑,每一缕气息都混杂着怨毒的诅咒与深入骨髓的恐惧。
祭坛的地面绝非平整的白骨铺就,而是由无数碎裂骨骼构成的起伏地形,缝隙间灌满了粘稠如沥青的暗红色液体,这便是沸腾不休的血池。血池表面不断鼓起拳头大小的气泡,破裂时溅起带着腥甜气息的血珠,池水中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断肢残骸:半截带着锁链的手臂仍在微微抽搐,散落的脏器在血浪中起起落落,还有数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巨大尸块 —— 那可能是某种巨兽的头颅,眼球早已肿胀成灰白色的水囊,嘴巴却还在无意识地开合,吐出细碎的骨渣。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无数青黑色的风旋从祭坛基座的白骨缝隙中喷涌而出,这些风旋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触手,时而钻入血池搅动起浑浊的血浪,时而卷起漂浮的碎肉在空中旋转,发出 “咕嘟咕嘟” 的沸腾声与 “嘶嘶” 的摩擦声交织的瘆人声响。每当风旋穿过血池,便会裹挟着更加浓烈的血肉腐烂气息升入高空,与裂谷中的罡风融为一体,形成弥漫不散的死亡瘴气。
整个祭坛上空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青黑色灾厄雾气笼罩,这雾气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如同活物般翻涌流动,时而凝聚成挣扎的人形,时而变幻出哀嚎的兽影。仔细看去,雾气中隐约可见无数张痛苦扭曲的面孔,它们张着嘴巴无声嘶吼,伸出虚幻的手臂想要挣脱束缚,却又被下一波雾气吞噬。而如此诡异的祭坛,竟处于一片诡异的平静之中 —— 这里正是巨大风眼的中心。裂谷上方的罡风洪流如同被无形力量驯服的野兽,以祭坛为圆心形成顺时针旋转的环形风暴,这些蕴含着毁灭力量的罡风在祭坛外围形成一道接天连地的青黑色风壁。风壁之上电光闪烁,每一缕气流都裹挟着锋利如刀的能量,将试图靠近的一切物体瞬间绞成粉碎。这道风壁既是囚禁祭坛内部邪恶力量的牢笼,也是隔绝外界窥探的天然屏障,更在旋转中不断汲取着裂谷的天地灵气,转化为滋养祭坛核心 —— 穷奇力量的源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