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透战场,“这一锤!开天辟地!砸得这狗头将军连它亲妈都认不出来了!痛快!太痛快了!赤爪!还狂不狂了?还擒不擒龙爷了?现在谁像条死狗一样躺在这儿?哈哈哈!烂泥塘里的蛆虫?现在谁是蛆虫?!”
雷炮也一个箭步冲到深坑边缘,巨大的熔岩之爪重重踩在焦土上,仅剩的独眼放光,瓮声瓮气地吼道:“龙爷!砸得漂亮!这狗崽子的狗头,看着就比老子的硬!砸起来更带劲!听着更脆!”它说着,示威性地对着坑底奄奄一息的赤爪喷出一口灼热的硫磺气息,熏得那破碎头颅上的伤口滋滋作响。
霸九霄暗金独角上雷光收敛,赤红的独眼扫过龙焱,又瞥了一眼坑底不成狗形的赤爪,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响:“…尚可。”算是勉强认可了龙焱的战力,但依旧端着架子。
书君银灰蛇首微微颔首,睿智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战场。它引动的焚心毒针暴雨早已将外围的祸斗射成了刺猬,侥幸未死的也中了剧毒,在戈壁上痛苦翻滚,发出凄厉的哀嚎,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流脓。战斗,已然接近尾声。
媚千娇魅紫的身影如烟似雾般飘至龙焱身侧,桃花眼波流转,带着由衷的敬畏与一丝撩人的笑意,声音甜腻:“咯咯,龙爷神威盖世,当真让千娇看得心旌摇曳呢~这赤爪将军,现在怕是连‘欲仙欲死’是什么滋味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真真是可怜哟~”她的话语带着魅惑,但看向龙焱的眼神已截然不同。
愁断肠深蓝的蛇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焚尽喧嚣…终成劫灰…赤爪…亦是可怜虫…”但叹息中已无半分怜悯,只有漠视尘埃的冰冷,冷霜寒气逐渐收敛。毒娘子收回幽蓝毒箭,墨绿的蛇瞳冷冷扫过战场。怂包巨大的土黄头颅也探了过来,看着坑底的惨状,小声呜咽:“呜…好惨…但…它骂我们…活该…”
直到此刻,赤爪那仅存的、被剧痛、混沌污浊侵蚀和本源重创折磨得几乎涣散的熔岩独眼中,才终于透出一股彻骨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恐惧与无边悔恨!它艰难地转动眼球,越过得意洋洋、扛着染血大锤的龙焱和气势汹汹的九婴,死死盯住了舟头那个自始至终负手而立、仿佛从未动过、连衣角都未曾拂动的身影——张阿铁!
刚才那一声“聒噪”…那才是真正的大恐怖!绝非音攻,绝非术法!那是…触及混沌本源、定义法则、言出法随般的无上伟力!是让它灵魂都为之冻结、本源火种都为之颤抖的绝对压制!还有那个青衣女子…她身上散发的寒气,竟能在这枯骨熔炉中开辟出一片冰域,连熔心湖的余热都难以侵染…深不可测!自己…自己竟然愚蠢到以为那条血脉古怪、咋咋呼呼的小龙是核心?大错特错!踢到的不是铁板,而是通天神峰!自己从一开始,就选错了目标,踏入了真正的死地!
“嗬…嗬…”赤爪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破碎的嘴巴里涌出更多的污血和内脏碎块,仅存的独眼中充满了无尽的屈辱、绝望和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它堂堂祸斗王座下先锋大将,统御数百精锐,意气风发而来,竟在这枯骨戈壁,被一群它视为“长虫”的手下败将和一个“仆从”般的小龙,摧枯拉朽般击溃,如同烂泥般瘫在坑底,生死不由己!奇耻大辱!这是它征战赤熔边缘万载都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
“喂!死狗!瞪什么瞪?”龙焱注意到赤爪怨毒绝望的目光,扛着锤子走到坑边,俯视着它,用锤柄戳了戳它破碎的头骨,“不服?起来再打过啊?龙爷让你一只手加一只脚!”
赤爪气得残躯剧烈抽搐,却连抬起一根爪趾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悲鸣,熔岩血液流得更快。
龙焱撇撇嘴,觉得跟一摊烂泥较劲实在无趣。随即,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挠了挠自己银灰色的嚣张碎发,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讪讪的神色。他转向旁边气势正盛的九婴九首,尤其是面色依旧冷硬的霸九霄和睿智深沉的书君,干咳两声,声音难得地放低了几分:
“咳…那个…霸老大,书君二哥,还有诸位兄弟姐妹…”他语气带着点别扭的诚恳,“刚才…龙爷我一时嘴快,说什么‘代步脚力’、‘坐骑’啥的…纯属放屁!装逼过头了!你们别往心里去啊!咱们是并肩子砍人的兄弟!是过命的交情!对吧,浪翻天?刚才要不是你们顶在前面,龙爷我也没机会给这狗崽子开瓢不是?”
浪翻天立刻心领神会,玄青色的蛇头甩得飞快,星云印记闪烁,帮腔道:“对对对!龙爷那是战术!战略忽悠懂不懂?迷惑敌人!降低它们的警惕!咱们九婴是什么身份?洪荒异种!能和龙爷、张老大这样的绝世人物并肩作战,那是咱们的造化!是缘分!什么脚力不脚力的,浪爷我第一个不认!谁再提我跟谁急!”
霸九霄冷哼一声,暗金独角扭向一边,但紧绷如铁的肌肉线条明显松弛了些,赤红独眼中的冷意也消退不少。书君银灰蛇首上露出一丝真正温和的笑意,睿智的蛇瞳看了龙焱一眼,微微颔首:“龙道友言重了,些许口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