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莲心尺微微散发温润光芒,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金摩罗,“红莲伏诛,业火消散,此乃西漠众生之幸,亦是天道使然。”
“天道…或许吧。” 金摩罗直起身,看向张阿铁的目光充满了深意,“但若无诸位以命相搏,斩断那魔根,这‘天道’,不知还要西漠众生用多少血肉去填!”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是辐射侵蚀最严重的区域,“说来也奇,就在那赤焰山巅佛光撕裂业火云层,地涌甘泉之时,老夫体内那股纠缠了数十年、如同附骨之疽的顽固辐射,竟如同烈日下的寒冰,开始飞速消融!仿佛那压在西漠头顶的魔障一去,这天地间的‘毒’,也失去了根源,变得能被自身的生机慢慢化解了!”
星团子似乎感受到了金摩罗体内残留的、正在消退的辐射阴霾,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纯净温暖的佛光如同涓涓细流,主动包裹住金摩罗。
金摩罗身体微微一震,脸上露出极其舒适的神情,仿佛干渴的沙漠旅人痛饮甘泉。他体内深处最后几缕顽固的、如同黑色毒蛇般盘踞的辐射能量,在星团子佛光的照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迅速化作淡淡的黑色雾气,从他口鼻和毛孔中缓缓逸散出来,又在佛光中净化、消失。
“好!好纯净的力量!” 金摩罗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红润了几分,精神更是健旺,“有劳星团子小友了!老夫感觉,这把老骨头,又能再为西漠敲打几十年了!哈哈!”
启明也从金灵儿掌心飘起,镜面光芒在金摩罗身上扫过,一道微弱的、融合了归墟解析与混沌演化的调和波动精准地注入他几处曾被辐射严重破坏的脏腑节点,如同最精密的工程师修复着老旧的精密仪器,加速着组织的活性恢复。
金摩罗的回归与康复,如同给金轮城注入了最强劲的活力。在张阿铁一行人的暂住期间,他们亲眼见证了这座饱经风霜的机械之城,如何在摆脱辐射与精神双重枷锁后,爆发出惊人的生命力。
城东工匠坊区曾经被焚心寺强制征用、日夜赶制“焚心炉”和“业火铳”零件的巨大工坊,如今炉火重新燃起,却不再是锻造枷锁的魔焰。王老栓的族叔老匠人王铁锤带着一群徒弟,正热火朝天地改造着从梵音公路拆回来的机械罗汉零件。
叮叮当当!巨大的液压锻锤砸在一块厚重的机械罗汉胸甲上,将其砸扁、延展。王铁锤仅剩的一只肉手配合着精密的机械义肢,操控着灼热的切割光束,将延展的金属板切割、塑形。火花飞溅中,一块块粗糙却厚实的犁铧、锄头、镰刀逐渐成型。旁边,几个半大孩子正用打磨机,将拆下来的巨大齿轮边缘打磨锋利,改造成切割藤蔓的柴刀。
“省着点用能量晶石!以后种地、打水、点灯都得靠它!” 王铁锤洪亮的嗓门响彻工坊,脸上洋溢着久违的、纯粹属于工匠的满足笑容,“这些铁疙瘩,吸了咱们多少血汗?现在,它们得给咱们还回来!用它们打出来的锄头,开咱们自己的地,种咱们自己的粮!”
城南居民区低矮但整洁的棚屋前,晾衣绳上挂满了浆洗干净的粗布衣物,在阳光下散发出皂角的清香。几个面黄肌瘦但眼睛晶亮的孩童,正围着一口新砌的、用星舰隔热板围成的水井嬉戏。井水清澈甘甜,是从新涌的地下水脉引来的。
一个年轻妇人抱着襁褓中的婴儿,坐在门前的石墩上晒太阳。婴儿的小脸不再泛着辐射病变的青灰色,而是透出健康的红润。妇人轻轻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怀中安睡的孩子。不远处,几个老人围坐在一起,用粗糙的木片和废弃的绝缘材料,笨拙却认真地编织着捕鱼的篓子。他们谈论的不再是焚心寺的“佛国”,而是溪流里新出现的、据说肉质鲜嫩的小银鱼,以及城外新垦荒地该种什么作物。
城西集市虽然依旧简陋,但沉寂多年的集市重新开张了!摊位上不再是焚心寺强制配给的、带着辐射味的合成糊糊,而是新鲜的野菜、用从绿焰山带回的种子新麦烤制的粗糙面饼、用自制的简陋渔具捕获的溪鱼、甚至还有几颗从新生的铁荆棘藤蔓上采摘下来的、青涩却饱满的野果!人们用自制的铁片、打磨的漂亮石子、或者修复好的小型能量晶石碎片作为交换媒介,讨价还价声、久违的笑语声充满了市集。
“未来”这个词,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绝望,而是如同城墙上攀爬的、新生的铁荆棘藤蔓一样,真实地扎根在每一个金轮城民的心中,并向着更广阔的西漠蔓延。
然而,在这片充满希望与新生的画卷中,一抹极其扎眼的“混沌色”正上蹿下跳,搅动着金轮城的宁静,并迅速为某人赢得了响彻全城的“美名”。
龙焱早就受不了在城主府里“装斯文”了。伤势大好,又化成了人形——银灰色挑染的碎发,金色不羁的瞳孔,一身骚包的、用不知哪儿搞来的暗红色金属鳞片和某种坚韧兽皮拼接而成的“战袍”,自以为帅气逼人地溜达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