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祖宅的断龙石上,绿油油的青苔肆意蔓延,仿佛给这块古老的石头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绒毯。而在青苔的掩盖下,隐约可见饕餮那巨大的爪子正紧紧地抠着石缝里的青铜碎屑。
突然,饕餮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一样,猛地打了个喷嚏。这喷嚏声在寂静的祖宅中显得格外突兀,连它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娘的,这石头上的霉味比伽蓝城老秃驴的裹脚布还冲!”饕餮不满地嘟囔着,一边用爪子揉了揉鼻子,似乎想要把那股难闻的味道从鼻腔里驱散出去。
接着,它转过头,恶狠狠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张阿铁,尾巴一卷,卷起一块碎石,像炮弹一样砸向他,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小子,你确定那破鼎耳真在这儿?老子可不想啃一嘴青苔!”
青溟的冰魄刻刀忽然震颤,刀柄弹出枚星砂凝成的箭头,直指断龙石下三丈处的青铜纹:母亲当年留下的《噬灵化龙诀》残卷提过,凌家祖宅地脉连着
连着你家师尊的裤腰带?饕餮突然插话,九根骨刺叮叮当当敲着石碑,老子可记得空衍老秃驴的袈裟三天两头掉,回回都是老子用尾巴给他系
闭嘴!张阿铁忍无可忍地甩出衡天尺,尺锋星砂凝成锁链捆住它的嘴,说正事!当年空衍圣僧到底怎么造的你?
饕餮爪子扒拉着嘴上的星砂,黑金佛相在额头直翻白眼:这事儿得从三碗佛跳墙说起——那年空衍老儿在梵天镇魔塔顶炼丹,把老子的尾巴毛当柴火烧
青溟突然将冰魄胚胎按在地面,寒气凝出空衍圣僧的虚影。画面中年轻僧人正跪在药师佛前,手中捧着的不是佛经,而是块蠕动的混沌血肉——正是饕餮本源!
《大衍丹经》第七卷载:混沌初开,天生异兽,食万物而不泄,此谓饕餮。青溟念着玉简上的文字,指尖寒气勾勒出梵天镇魔塔的构造图,空衍圣僧取混沌核心,混入药师佛十二愿轮,又截取三根饕餮骨刺
打住!饕餮突然挣碎星砂锁链,爪子拍得石碑火星四溅,老子想起来了!那老秃驴说什么以恶制恶,把老子从混沌深渊捞出来时,还顺走了老子私藏的千年猴儿酒!它突然用尾巴尖戳自己额头黑金佛相,这劳什子药师纹,就是他拿酒坛子扣上去的!
张阿铁的识海中,那座原本安静矗立的青铜山突然开始剧烈震颤起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内部涌动。紧接着,镇界碑的投影在青铜山上空缓缓浮现,那古老而神秘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在镇界碑的投影中,一幅尘封已久的画面渐渐展开。画面中,空衍圣僧身披袈裟,手持降魔杵,正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梵天镇魔塔前。他的面容庄严肃穆,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而在他的面前,一只体型巨大、面目狰狞的饕餮正被降魔杵死死压制着。饕餮的口中不断发出嘶吼声,但其本源灵核却已经被空衍圣僧硬生生地从体内逼出。
只见空衍圣僧小心翼翼地将饕餮的本源灵核嵌入梵天镇魔塔的塔顶,随着灵核的嵌入,整座梵天镇魔塔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塔身的三百六十道阵纹清晰可见,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阵纹竟然与饕餮身上的鳞片纹路完全一致!
所以你是镇魔塔的活阵眼?张阿铁恍然大悟,难怪在古刹你能唤醒阵法!
饕餮突然窜到石碑顶端,摆出个佛陀跌坐的姿势:何止阵眼!老子的胃就是梵天塔的化魔池!它张嘴吐出团混沌灵气,里面裹着被消化的魔佛金身残渣,当年空衍老儿天天念叨吞天即镇魔,敢情是让老子当人肉泔水桶!
青溟的冰魄刻刀忽然指向它尾尖的字铃铛:这印记不是密宗梵文,是空衍圣僧的亲笔!刀锋映出铃铛内部刻着的蝇头小楷——饕餮吞天日,老衲归西时。
呸呸呸!晦气!饕餮触电般跳开,尾巴差点把石碑拍碎,我说这铃铛怎么越看越像丧钟,敢情是老秃驴的临终恶作剧!它突然用爪子捂住眼睛假哭,可怜老子给他当牛做马三百年,最后连口棺材板都没啃上
张阿铁突然抓住关键:所以你吞噬的魔气都会转化成镇魔塔能量?嶷天阙坠毁时
打住!饕餮突然正经起来,九根骨刺泛起混沌灵光,这事儿得从三万年前那锅佛跳墙说起——那天老子正偷吃塔顶供奉的龙肝凤髓,突然看见九嶷星舰跟个醉汉似的撞过来
在那尾巴尖的星砂投影缓缓展开的瞬间,仿佛时间都被凝固了一般。尘封已久的真相如同一幅古老的画卷,在众人面前徐徐展开。
画面中,姜璃面色苍白,满脸惊恐地驾驭着失控的炼天鼎,一路狂奔至梵天镇魔塔。那炼天鼎散发着诡异的光芒,鼎内的戾气似乎已经完全失控,疯狂地冲击着鼎壁,想要挣脱束缚。
而在镇魔塔前,空衍圣僧面色凝重地站着,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