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篆书写着四个字——《禹皇镇魔典》!
中间,是一块巴掌大小、非金非木的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座巍峨的山峰,山峰上方云雾缭绕,隐约有宫殿轮廓,下方是两个古篆——“观山”!
右边,则是一块残缺的、边缘跟狗啃过似的古玉片,玉质摸着倒还温润,可上面蛛网似的细密裂纹看得人心惊肉跳,生怕一碰就碎。
裂纹最密集的地方,死死嵌着一粒比米粒还小、却自个儿发出微弱星光的奇异金属疙瘩。这玉片散发出的那股子气息,跟那丢了魂似的青铜匕首,根本就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而且捏着它,左眼那股子躁动都好像被它吸走了几分,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安抚劲儿。
就在盒盖开启的瞬间,李司辰左眼那片“虚无”剧烈旋转起来,不再是痛苦,而是一种饥渴般的吞噬感!
盒中三样物品上残留的古老气息,如同涓涓细流,主动汇入他的左眼!一段段破碎、混乱的画面和信息,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bp;滔天洪水,尸横遍野。一个顶天立地的身影,手持巨斧,劈开山峦,疏导江河。他的脚下,踩着一具庞大无比、形似巨龟却生有龙首的恐怖尸骸!&bp;(禹皇治水?不,是屠“龙龟”镇水患!)
*&bp;幽深的地宫,无数工匠在鞭挞下劳作,修建着庞大的陵寝。一群身着特殊服饰、气息阴冷的人,正在丈量山川,定位龙脉。为首者,手持一块“观山”令牌!&bp;(观山太保,并非单纯守陵,而是在……断龙脉?)
*&bp;一口燃烧着熊熊烈焰的青铜鼎前,禹皇的身影将一块闪烁着星光的奇异金属,与一块古玉一同投入鼎中,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举行某种可怕的献祭仪式!鼎中光芒冲天,化作一道契约,没入虚空!&bp;(青铜血契的订立!那星光金属是……“星髓”?)
那海量的信息猛地一收,跟抽闸放水似的,瞬间没了踪影。李司辰只觉得脑袋里像被一柄重锤狠狠砸中,嗡的一声,眼前发黑,嗓子眼发甜,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他闷哼着踉跄后退,腰眼重重撞在供桌尖角上,疼得他倒抽冷气,供桌被他撞得猛地一晃,上头密密麻麻的牌位哗啦啦一阵乱响,好几个差点栽下来。
他勉强站稳,脸色白得跟纸一样,额头上全是豆大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但那双眼睛却亮得瘆人,里头像烧着两团火。
“司辰!”袁守诚赶紧扶住他,声音都变了调。
“我……我看到了……”
李司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禹皇……不止治水……他屠了龙龟……观山太保……在断龙脉……还有那契约……是用‘星髓’和古玉献祭订立的!”
袁守诚听得目瞪口呆,这些秘辛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李司辰口袋里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嗡嗡声在死寂的偏房里格外刺耳。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是张清尘的名字,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张清尘急促而虚弱的声音,背景还有剧烈的撞击和符箓燃烧的噼啪声:
“李兄弟!快……快回来!井下的东西疯了!封印……封印快撑不住了!它在……它在呼唤什么东西!我感觉到……有别的……可怕的存在……被惊动了!就在城西……邙山方向!”
电话那头猛地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接着便是刺耳的忙音。
李司辰脸色骤变,手机差点没拿住:“不好!博物馆那边出大事了!张道长说井下东西在呼唤同类,城西邙山有东西被惊动了!”
邙山!自古便是帝王陵寝聚集之地,传说无数,阴气极重!
袁守诚也慌了神,胡子直抖:“邙山?我的老天爷!那可是个大凶之地!难道那里也镇着什么东西?”
必须立刻赶回去!李司辰强忍着头晕目眩和腰间的剧痛,将盒中三样东西迅速揣进怀里。
那《禹皇镇魔典》入手沉重,仿佛承载着千钧重量;“观山令”触手冰凉,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残破古玉则传来一丝微弱的、却无比坚韧的生机感,似乎稍稍缓解了他左眼的不适。
就在他们冲出老宅,发动那辆破旧的面包车,朝着博物馆方向疾驰而去时,城市另一面的暗流,也正变得更加汹涌。
城西,一处废弃多年的工厂仓库内。
老刘头捂着血流如注的胳膊,靠在一个锈蚀的铁架子后面,大口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得像抹了石灰。
他身边躺着两个跟他一起来的手下,已经没了声息,身下的血淌了一地,散发出浓重的腥气。
仓库阴影里,几个穿着粗布麻衣、身形矫健如猎豹的人,正缓缓逼近,他们手中拿着奇特的钩爪和短铲,眼神冷漠得像石头,脚步声轻得几乎听不见。
“刘爷,”阴影里传来一个年轻却冰冷的女声,带着几分山野的粗粝口音,“我们‘搬山’一脉做事,向来不喜外人插手。那《岷山诡迹考》中卷,不是你能碰的。交出你查到的所有关于匕首下落的线索,留你全尸。”
老刘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嘿嘿惨笑,声音嘶哑:“姜家的丫头片子……手段够狠!老子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