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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想机会降临时,什么准备都没有,这种事情,想想都会让我心慌。”
七杀心里门儿清,和刹克司其他的盟友比起来,他们这几个老哥的重量变轻了,实力也是落后的,能仰仗的地方也跟着减少了。
大家现在能做的,那就是团结在一起,不相互嫌弃,凝聚出更大的力量,抵抗前路未知的风险和危机。
“嘛蛋,想不到我们也有仰仗小老弟的一天,未来的某一天,我不会还得仰仗黑桃a那小子吧?”
想想死骷髅引进来的刹克司,再想想自己引进来的黑桃a,兽王有种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的紧迫感。
“按照他们的成长进度,你说的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你想想,未晋升大领主之前,我们的成长速度是不是太慢了?”
“同样是灰烬之种,为什么会慢?”
七杀提出的问题,让他和兽王都陷入了沉默。
不说话交流的两人穿过广场,一路往鳄龟谷的后山走去。
山顶,心愿树辉光流转,在某种神韵的笼罩下,好似要将自己映照进时间长河中,涤荡过去、现在、未来。
七杀和兽王的到来,刚好听到了刹克司和团长一番类似论道的谈话。
“接触、感悟的规则越多,对世界树和世界本源越是了解,我对基础的东西,就越是感到迷茫。”
刹克司和团长在心愿树下席地而坐,前者仰望心愿树,眼睛一眨不眨,漆黑的眸子中没有任何光芒;后者单手托腮,低头思索,心事很重的样子。
七杀和兽王相互对视,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解。
刹克司的迷茫,团长的沉重,这两画面一起出现,是两位老哥从未见过、想过的事情。
“世界到底是什么?”
“阿托斯和虚婆娑到底有什么区别?”
刹克司的声音很低,他仰着头,目光无神,呢喃声像个啥也不知道的孩子在梦呓。
“阿托斯和深渊、地狱、神域一样吗?”
“在我们原来的世界,有外太空的概念,有卫星、恒星、行星、彗星的称呼,有殖民外太空的梦想。”
“可是在这里,世界好像只代表一个星球,甚至是一块大陆,大家好像都没有征服星辰大海的想法。”
疑惑,迷雾,解不开的死结。
刹克司失了魂般喃喃念叨,原来的世界和现在的世界在意识形态和价值观等领域相互矛盾、相互交织、相互影响。
刹克司迷失在其中,根本出不来。
七杀和兽王也听得迷糊,它们眯眼思考,都没说话。
最终,二人选择原地盘膝而坐,在纠结和迷糊中,等待刹克司和团长的心神回归。
许久之后,团长缓缓抬起头,向心愿树一招,唤来两枚果实。
果实入手,化为两个透明瓶子,瓶子中分别搁置着一颗彩色玻璃球。
“很久以前,我也有跟你一样的疑惑。”
“我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团长看向刹克司,声音平淡,像一位看破世俗的老人,在跟一个幼童讲述何为七情五味,酸甜苦辣咸对人来说,为什么必不可少。
“后来,我给自己猜想了一个答案,这个答案我称呼为瓶子的世界。”
说话间,团长已将手中的两个瓶子放在了地上。
也就是这时,答案一词,吸引了刹克司,他低头,看向瓶子,眼底漆黑,依旧无光。
“这是阿托斯,瓶子里的彩色玻璃球就是黑荒部族所在的星球。”
“这是提刀界,瓶子里的彩色玻璃球就是塞尔城所在的大陆。”
团长指着装着玻璃球的瓶子,一个一个介绍。
“它们没什么区别,都是一颗玻璃球,都被装进了瓶子的世界中。”
“领地有限,发展有限,都是在隔着瓶子仰望星空。”
“星空是真的,目之所见也是真的,但又全是假的。”
团长说话的语气变化很大,从最开始的介绍解释,逐渐变为一种沉迷般的自述。
“我们原来的世界,也是在隔着瓶子看世界,因为没有人跨越过太阳系,更别说走出银河系……乃至探索整个宇宙。”
“如果银河系是瓶子,蓝星就是放在瓶子里的玻璃球之一。”
“没有人,没有历史记载,也没有文明做到过,所以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遐想和虚构。”
团长的眼睛变得无神,他凝望着地上的瓶子,眸子里的光芒在一点一点消失。
这是团长自己的猜想,他也不知道真假,他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