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塔的嘴角微微翘起,她没有直接回答阮?梅关于帮忙收集数据的请求,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诱饵。
“阮?梅,”&bp;她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带着一丝玩味,“我想……你最好还是自己亲自来翁法罗斯一趟。&bp;否则的话,你可能会错过一个无比珍贵、或许此生仅此一遇的‘实验样本’了。”
“你什么意思?”&bp;通讯那头,阮?梅原本温婉平和的语气中,染上了一丝疑惑,显然黑塔的话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黑塔没有卖太久关子,她平静地说出了白默的状态:
“他,还活着。”
“叮——哐!”
一声清脆瓷器碰撞声立刻从通讯那头传来。听起来,像是阮?梅手边的一个瓷碟,被她突然地搁置或碰到了桌面上。
紧接着,阮?梅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原本平稳如镜湖的语调出现了清晰的、急促的涟漪:
“他?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她的追问迅速而直接,带着研究者本能的质疑与震惊,
“根据之前泄露出的能量特征与命途扰动模型,直面「毁灭」命途的冲击……他存活的概率应该无限趋近于零才对……&bp;你刚刚说,他现在就在翁法罗斯?我马上过去。”&bp;最后一句话,阮?梅已经带上了立刻动身的决断。
“不要着急,阮?梅。”&bp;黑塔适时地放缓了语速,仿佛在安抚一只即将扑向稀有蝴蝶的猫,
“他确实在这里,但现在,他提出需要一个‘东西’。”
她说道:
“还记得吗?上次你来我的私人藏馆参观时,我向你展示过的那张……记录了「繁育」陨落的特殊光锥。”
黑塔没有直接说出名字,她相信阮?梅一定记得,“它现在,就在我专门用来存放珍贵藏品的那颗藏品星球上。”
通讯那头沉默了一两秒,然后传来阮?梅的声音,那语调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明显的不甘与权衡:
“……是他,亲自要求的?”她似乎希望这只是黑塔的提议。
“对,他亲口要求的。”&bp;黑塔的回答斩钉截铁,打破了阮?梅的侥幸心理,
“而且,阮?梅,如果你想顺利地、深入地‘研究’他,而不是立刻引发冲突……我建议你,最好先采取‘交好’的策略。&bp;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会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又是一段短暂的沉默,只能听到通讯频道底噪细微的沙沙声。
最终,阮?梅的声音再度响起,已经恢复了大部分平静,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更加清晰:
“好……我会绕个路,先去一趟你的‘藏品星’。”她接受了这个方案,但紧接着,她的语气变得轻柔却异常坚定:
“不过……黑塔,我需要提醒你:他,是我的。”这句话里,研究者的狂热、对稀有课题的独占欲,以及某种不容他人染指的宣告,表露无遗。
黑塔对此似乎早有预料,轻笑一声:
“放心,我说过,我在翁法罗斯的课题……是‘铁墓’。”她划清了界限,表示自己对白默本身没有同等的“研究”企图,
“而且,也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
她抬眼瞥了一下车厢内白默的身影,估算着时间。
“大概几个系统时后,你就能在翁法罗斯见到他。甚至,还有很可能赶在‘铁墓’那个麻烦彻底破壳、把一切搅得更乱之前。”
……
就在黑塔与阮?梅进行着加密通话时,白默的注意力暂时从她们身上移开。
他开始静静地打量着这辆曾只存在于他庞杂记忆碎片中的星穹列车。
目光掠过那熟悉的红色沙发;抬头望向车厢顶部,那具悬挂着的、不知来自何种星空巨兽的巨大洁白骨骼……
每一处细节,都与他那些或清晰或模糊的记忆画面逐渐重叠,带来一种仿佛归家般的熟悉感与时空错位感。
不过,却在这时。
“你,对,就是你……”
一道声音从白默的身旁传来,打断了白默的怀念。
白默循声微微低头,这才注意到脚边不远处,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穿着一套干净整洁的白色条纹睡衣,头戴睡帽的——列车长帕姆。
“你是叫……卡默斯兰那,对吧?帕?!”
白默还没来得及回应,帕姆的小鼻子就用力抽动了几下。随即,它的耳朵竖得直了起来,整个身子都好像气得圆了一圈:
“卡默斯兰那,我想知道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着最糟糕,最令人讨厌,最让列车长头疼的那个‘无名客’的气息帕!”
帕姆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它用力跺了跺脚。
不知是不是白默的错觉,帕姆在说这句话时,那气鼓鼓的声调深处,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情绪?
“明明当初帕姆严肃地警告过,不准再带着这种让列车长讨厌到睡不着觉的气息登上列车,啊!可恶,帕!”
帕姆仿佛陷入了某种不愉快的回忆,用小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那个最糟糕、最不听话、最乱来的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