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听到她终于叫出名字并点了酒,阿哈像,猛地爆发出一阵欢快的大笑,手中的扑克牌被高高抛起,洒了一桌面。
“太好了!太好了!终于有第三个活着的……嗯,或者勉强还算‘活着’的家伙,来光顾阿哈这破酒馆了!没有想到在所有酒馆中阿哈亲自开的酒馆反倒是最冷清的。”
他用力拍打着吧台,震得酒杯叮当作响,语气里充满了夸张的“感动”与自嘲,“阿哈真没面子!阿哈真没面子啊!”
……
“所以这里究竟是哪?”昔涟没有去碰那杯凭空出现在吧台上,散发着奇异光泽的酒液,再次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何必对地点如此执着呢?”&bp;阿哈歪了歪头,面具上的表情似乎带着一丝嘲弄,又仿佛只是单纯的好奇,“你只需要知道,在这里,你确实有机会帮助卡默斯兰那就好了。”
阿哈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语气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而且……在这里,你将会接触到那个卡默斯兰那最为真实,也最为‘脆弱’的模样。”
“最为真实……也最为‘脆弱’?”&bp;昔涟重复着这两个的词语,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
她立刻联想到了白默那异常的状态,脑海中闪过一个最直接的推测,
“是因为……那些不属于他的轮回记忆实在太多、太沉重,以至于压垮了他本身的意识结构吗?”&bp;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自己的心绪。
“嘻嘻……”&bp;阿哈发出了一声轻快的、仿佛觉得很有趣的笑声,他摇了摇食指,“或许……并不仅如此呢?”
阿哈的身体微微前倾,面具似乎要贴到昔涟面前,用一种近乎耳语般、却清晰无比的声音说道:
“现在的问题,可不是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太多了……”
“而是……他现在记得的东西太少了,少的可怜……”
“太少……?!”
这两个字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昔涟的思维!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昔涟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给你一个小提示,那个名为卡默斯兰那的存在,现在几乎完全依托于那个名为「存续」的答案。”
“完全……依托?”听到阿哈的提示,昔涟猛地想起了迷迷之前传递给她,充斥着大量空白与无法连接的记忆碎片的记忆片段。
所以……那幅景象,就是白默自身记忆库的真实状态?
那些空白与碎片,就是他现在所拥有的,全部的记忆?
那岂不是意味着……现在的白默,从某种意义上说,与一个遭受了创伤、导致局部乃至大面积失忆的患者根本没有本质区别?!
难怪阿哈会说白默的存在几乎完全依赖于「存续」!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是一条河流,那白默现在的情况就是象征记忆的河水已然褪去,原来的河床下只留下了名为「存续」的痕迹。
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一股强烈到无法抑制的悲伤与痛苦,瞬间淹没了昔涟。
选择进入白默的意识世界是对的,她必须帮他!
在捕捉到昔涟脸上那瞬间燃起的坚定决意,阿哈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剧目,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愉悦的轻笑。
他随意地摇了摇头,仿佛在否定一个天真孩子的愿望。
“呵……看你现在这副表情……”&bp;他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戏谑,
“是已经在心里盘算着,要当个勤劳的修补匠,把他那些破碎的记忆一片片粘合起来,把那个被层层掩埋的‘自我’给重新挖出来,对吧?”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怜悯:
“可惜啊……他可能自己都不想要那些记忆了。”
随后,他像是失去了继续这个话题的兴趣,随意地摆了摆手指了指酒馆那扇看似普通、却不知通向何处的木门。
“算了……”&bp;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慵懒,“他就在‘外面’……如果你执意要亲眼去看看他如今的模样,亲眼确认那份‘脆弱’……”
他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就自己去找他吧。”
话语中的含义清晰无比——路,指给你了;但前方的真相,或许并非你所期盼的那样温暖。
昔涟闻言,径直站起离开了酒馆。她只剩下几杯酒的时间了,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助白默。
昔涟将手坚定地搭上那扇看似寻常的木门。
就在这时,阿哈的声音再次从她身后飘来:
“喂喂,等等——你不会真打算靠着你这点「记忆」的力量,就一头扎进去,妄想着把他那团比乱麻还要混乱千百倍的记忆给梳理清楚吧?”
阿哈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夸张的、仿佛在开玩笑一样的语气。
“如果只是像那些路过的‘无名客’一样,走马观花地‘浏览’一遍倒也罢了……”祂的语调陡然一转,变得低沉而充满警示意味,
“但若是想要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地帮他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