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他不到万不得已,便不会出手杀人。”
高渐飞道:“我若定要杀你呢?”
林平川道:“你就得死。你若不想杀我,我也绝不杀你;但你执意出手,你就得死。”
高渐飞倔强道:“死的也许是你。”
林平川道:“也许是——”
话说到此处,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直到这里,他才看了看高渐飞手中那柄粗布包裹的长剑,道:“看来你的剑一定很快?”
高渐飞道:“够快的。”
林平川道:“很好。那你为何还不出手?”
高渐飞的心却突然变得冰冷。林平川就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他本来随时都可以一剑刺到他的咽喉。他一向知道他的剑有多快,他一向有把握,但这次他却突然变得没有把握了。
林平川虽然随随便便地坐在那里,但却好象一个武林高手,已摆出了最严密的防守姿势,全身上下连一点破绽都没有。
这也是高渐飞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
高渐飞故意不再去看林平川,可是他握剑的手却握得更紧。他已准备拔剑。
林平川已放下了酒杯,淡淡道:“你为何还不拔剑?”
他已知道这个年轻人要拔剑时,是谁也无法阻止的。
高渐飞一咬牙,他的手终于握住了他的剑柄。
就在这一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眼中忽然露出杀机。
就在这一瞬间他已将这柄剑刺了出去。
他已经抬起头直盯着林平川的脸。因为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在等这一刹那。
剑锋刺入林平川心脏时的一刹那。
一在这一刹那间,他的脸上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林平川的脸上连一点表情都没有。
因为每一件事都在他预料之中,这一剑刺来时,他已伸出二指。
高渐飞这一剑已用尽全力,馀力绵绵不绝。
但林平川身形却是纹丝不动,剑尖已被他用两根手指捏住,还是和他的胸膛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高渐飞停下,他的眼中洋溢出一丝悲哀。
因为他已经知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果然下一刻林平川的左手看似轻柔地拍了拍高渐飞胸膛,但高渐飞却闷哼一声,口吐鲜血不说,整个人狼狈倒地。
但林平川却出奇地并没有继续出手,只因一道人影已出现在眼前。这个人脸色蜡黄,右手中提着一个箱子。
扁扁的一口箱子,有一尺多宽,两尺多长。
“你终于愿意现身了?”
林平川似是早就猜到了什么,嘴角含笑道。
那人冷冷道:“你知道我在外面?”
林平川淡淡道:“你虽然远远站在窗外,但那股杀气却是瞒不住我。”
那人冷冷道:“杀气是看不出来的。”
林平川道:“但有种人能。而且我还知道你一直在盯着我,好象特意在警告我,只要我有一点动作,无论什么动作,你都可能会出手。”
那人冷冷道:“但你还是出手了?”
箱子已经开了。
箱子里那些平凡陈旧笨拙丑陋的铁件,可在瞬息间变为一种不可招架闪避抗拒抵御的武器,足以将任何人格杀于同一刹那间。
剑光一闪。
林平川的剑已出鞘。
这一剑看似平淡无奇,却蕴含着无穷变化。独孤九剑,破尽天下兵器。
萧泪血手中的兵器已然组合成形一一一柄奇形怪状的兵刃,处处透着克制长剑的机巧。若是寻常剑客,只怕三招之内便会被这兵器锁住长剑,败亡当场。
然而林平川的剑招却大异寻常。他的剑尖总在对方兵器将发未发之际点出,每每直指萧泪血招式中的破绽,逼得他不得不变招自守。
“叮叮叮叮”
转瞬之间,两人已过了十招。
萧泪血越战越惊。他这兵器不知击败过多少剑术名家,却从未遇到过如此古怪的剑法。对方仿佛能预知他每一招的变化,总是在他招式将成未成之际,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破解。
第十一剑!
林平川的剑势陡然一变,这一剑看似直刺,却在途中化作七道剑影,分取萧泪血周身七处大穴。
萧泪血急转手中兵器格挡,却惊觉这一剑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他精心打造的克制之器,竟在这一刻显得笨拙起来。
然而就在第十一剑刚落,萧泪血手中的兵器陡然发出一声机括轻响。那看似笨重的铁器竟从中断裂,骤然弹出一截细长的铁索,顶端带着一枚锋利的钩尖!
这变化完全出乎意料。铁索如毒蛇般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