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林平川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阴寒掌力涌来,五脏六腑如遭重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身形跟跄后退。
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林平川心中一震,失声道:“白板煞星!”
白板煞星,此人因其长相奇特,没有鼻子,脸孔平坦如板,就象一张白板一般而得名。
其人正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人物,据说私下里与左冷禅有着不浅的交情,原着中其爱徒青海一枭曾在五岳并派向天门道人出手,更是出其不意生擒了天门道人。
只是天门道人性情刚烈,竟甘舍己命冲断脉门,将将其脖子拧断后同归于尽。
想及此处,林平川想到适才出手的麻衣汉子,不禁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这对师徒。
那白板煞星亦闷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红晕,显是也受了不轻内伤。但他功力深厚,强行压下翻涌气血,再度扑上,掌影如山,欲将林平川立毙掌下。
他早年在西北一代恶名远扬,近年来已甚少亲自出手,这一次携弟子青海一枭亲至此处,便是受了左冷禅的邀请。
眼见只是为了一个恒山派的三代弟子,白板煞星自恃身份,未曾一同出手,但不料林平川剑法高绝,不但重伤了乐厚不说,更是在劣势下一剑刺死自己的爱徒,当下心头怒意可想而知。
而一旁林平川虽身受重创,剑心却清明依旧。他强提真气,剑招倏变,竟在刹那间将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式”与“破气式”融会贯通,剑光如电,直指白板煞星掌法中的细微破绽。
这一剑来得太过突然,白板煞星万万没想到对方重伤之下竟还能使出如此精妙的剑招,仓促间回掌自救,却觉掌心一痛,竟被剑尖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剑气更是透体而入,震得他气血翻涌,不得不后退数步。
白板煞星低头凝视掌心剑痕,猛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独孤九剑!你是风清扬什么人?”
林平川趁他心神震动之际,身形一晃,已飘出数丈之外。白板煞星怒喝一声,纵身欲追,却见那少年虽身受重伤,身法却如鬼魅般飘忽难测,几个起落间已隐入夜色。
“休想逃!”白板煞星暴喝一声,全力展开身法追击。他自认轻功造诣已臻一流,数十年来罕逢敌手,然而不过追出百丈,竟已不见林平川踪影。只见月色下树影摇曳,远处隐约传来一声鹤唳般的清啸,声渐远去,显是那少年已在百馀丈之外。
白板煞星募然止步,脸上写满难以置信。他行走江湖数十载,见识过无数轻功高手,就连昔年的风清扬,在轻功造诣上似乎也未必及得上这少年刚才展现的身法。那如鹤舞九霄、似魅影穿林的身法,简直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好个风清扬的传人——”白板煞星望着林平川消失的方向,眼中既有惊惧也有狠厉,“剑法卓绝,内力深厚,轻功更是登峰造极——此子今日不除,日后定然后患无穷!”
乐厚挣扎着走来,嘶声道:“放心,他跑不掉的!”
为了彻底斩草除根,这一次就连外围也已派出了嵩山派弟子中的精锐,眼下林平川亦然受伤,正是千载难逢除掉他的大好时机。
而此时林平川已远在馀里之外,强忍五脏翻涌之痛,将古墓派轻功施展到极致。但见他足不点地,衣袂飘飞,宛若乘虚御风,每一起落便是数丈之遥,转眼间已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夜色浓重,林平川强忍剧痛,身形却如流星赶月,迅捷无伦。
但周遭隐约传来嵩山派众人的呼喝声,愈来愈近,林平川见此却临危不惧,嘴角反而泛起一丝神秘笑意,只因他腰间悬挂的玉佩已经开始大放异彩。
下一刻,林平川的身影竟在月光下突兀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馀下那枚玉佩在月光下微微颤动,散发出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光华,随即也悄然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