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智连哼都来不及,脑袋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应声而倒,重重摔在地上,当即昏死过去,不省人事。
于人豪见状,心知再无退路,眼中凶光毕露,将残馀内力尽数灌注剑身,狂吼一声,剑光化作一片寒芒,带着凌厉风声,不顾一切地猛攻过去!这已是搏命之招,若不能伤敌,自己气力耗尽,亦是败局已定!
林平川挥剑格挡,剑势依旧圆融绵密。
“叮叮叮叮!”
一连串疾如骤雨的金铁交鸣声中,于人豪脸色越来越白,手臂酸麻,却仍拼死硬撑。
“还不撒手?”
林平川一声清喝,剑上劲力骤然吞吐,一点青芒精准无比地点在于人豪长剑剑脊之上!
“啊!”于人豪只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五指一松,长剑“当啷”坠地!
一点冰冷的剑尖,稳稳停在他咽喉前一寸之处。
“承让了。”林平川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你……你是恒山派的人?”
于人豪盯着林平川一身玄衣,想起对方那守御严密、后劲绵长的剑法,终于醒悟过来。恒山尚黑,江湖皆知,只是对方身为男子,一时竟未想到。
林平川剑尖纹丝不动:“不错。鄙人林平川,忝为恒山弟子。敢问贵派馀观主,此刻身在何处?”
“嘿嘿!想套我师父行踪?做梦!”于人豪倒也硬气,咬着牙不肯松口。
林平川不再多言,右手长剑一收,左掌如刀,闪电般切在于人豪颈侧。于人豪眼白一翻,软软瘫倒。
他随即转身,对林震南一家三口肃然道:“大伯父,事不宜迟!请速速集合镖局人手,即刻启程,直奔湖南衡山城!”
“川儿,这……”林震南面露尤豫。
林平川语气斩钉截铁:“情势已明!馀沧海尚未抵达福州,此刻是唯一脱身良机!若再迟疑,恐再无生路!”他方才故意留手周旋,正是为了试探馀沧海是否在侧。如今于人豪二人被擒,馀沧海仍未现身,足见其尚在途中。
林平川又朝岳灵珊和劳德诺深深一揖:“岳姑娘,劳兄,早前酒肆之事,情非得已,多有得罪,林某在此赔礼。眼下尚有一不情之请,恳请二位护送我伯父一家,平安抵达衡山!待此间事了,林某若侥幸未死,定当亲上华山,负荆请罪!”
“你要留下?!”岳灵珊闻言,脸色骤变,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语气不由得凝重起来。
林平川淡然道:“总需有人在此断后,拖延一二。而此事自然非我莫属了!”
“你……”岳灵珊心头一震,原先对林平川的怨怼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由衷的钦佩与担忧,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林震南一家三口更是脸色煞白,难以接受。
林震南激动道:“万万不可!川儿!你可是你爹唯一的血脉!怎能让你以身犯险?!”
“大伯父,得罪了!”林平川话音未落,右手疾如电闪,在林震南身前数处大穴拂过。林震南只觉身体一僵,已然动弹不得。
“劳烦二位了!”林平川再次向岳灵珊二人郑重一揖。
“我……定当尽力!”岳灵珊压下心中波澜,肃然还礼。她已被林平川这份慨然赴险的气魄所折服。
劳德诺亦正色回礼:“林兄放心!”
“大哥!”林平之握着剑,望着决意留下的兄长,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激荡。
王夫人扶着丈夫,含泪朝林平川深深一福:“川儿!千万小心!我们在湖南等你!”
“好!”林平川颔首应道。
目送王夫人携着林震南、林平之,在岳灵珊、劳德诺的护卫下,汇合一众镖头、趟子手,浩浩荡荡离开镖局,消失于城门方向,林平川这才转身,独自踏入空寂下来的林府大门。
而他选择留下,自有其道理。
心念电转间,林平川已权衡清楚。
林家一行人目标太大,即便按他的吩咐转道广东,其中林震南一家三口经岳灵珊二人护送,南下广东绕道湖南。这一改道固然能暂时避开馀沧海主力,但大队人马行踪终究显眼。
而他留在此地,就是要暂且拖延青城派追兵,争取最后一些时间。
此事林震南做不得,岳灵珊二人不能做,所以只有他来做了!
当然对此局面,他并非全无把握。
他所料不差的话,华山派那位“君子剑”岳不群,此刻恐怕已在赶赴湖南的途中。
岳灵珊二人前来福州探查青城派动向,必是出于岳不群的授意。此人江湖名声极佳,心思却深不可测。
而加之嵩山派并派之心不死,华山派在五岳中势力最弱,岳不群从劳德诺带回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