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子给陶若云灌了药后,拿过帕子擦手。
“就知道你不会安分,心眼子倒是不少,幸亏我留了一手,否则真让你闹到大人跟前去,婆子我以后还如何给大人办差,行了,把她手脚捆上,堵住嘴,带走。”
陶若云这回没有挣扎。
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假仁假义的张大员外到底长什么模样。
她被送到一张床上,那管事婆子走之前还将她衣襟扯开来,露出白花花一片。
陶若云翻了个白眼,屋门关上后,立即坐了起来,先抖落衣袖中的箭头,然后用手抓住,缓慢地用箭头将绑在手腕上的绳子割断,又摘掉口中堵嘴的布和脚上绳子,一股脑全都塞到床下。
如此之后,她静静躺下。
不一会儿,有沉重脚步声传来,“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一阵儿虚浮的脚步声传来。
管事婆子瞧见陶若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便退了出去。
待来者靠近,陶若云掀开一个眼皮偷瞧一眼,顿时呆住。
这放在上辈子都能做她爷爷了!
难怪要服药呢!
张大员外粗糙的手迫不及待抚上她的脸,“美人,小美人,我来了,美人……”
一股腐朽的快要死掉的臭气扑面而来,陶若云实在受不了,睁开眼睛,一把将他的手拍开。
张大员外瞧着她那娇软的样子露出一抹淫笑,他软声哄道,“别怕,美人,爷来疼你,你想要什么?和爷说,爷都给你……”
陶若云眸子闪动,咬住嘴唇作娇羞地看了一眼张员外,“真的?”
张大员外顿时看痴了眼,“真的,真的……”
陶若云便笑了,“那你先把屋里的烛火吹了!”
这一笑更是百媚生,张大员外又见她娇娇小小,性子柔顺,并未设防,“这有什么,你是不是害羞了?小美人,爷这就去吹灭蜡烛,你好好等着……”
屋外守着的小厮和婆子相互看了一眼,管事婆子上前敲门,“大人?大人?”
“滚!”这一声可谓是中气十足。
看来他们大人又重振雄风了。
管事婆子心中有了数,笑着挥手让站在门前的一众人走远一些。
屋内,昏暗中,张大员外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脖子上的箭头,冷声怒道,“你想死?”
陶若云便将箭头往前推了一下,箭头刺进他的皮肤,“是你想死!”
陶若云冷着脸,哪有刚才那一点娇美柔顺模样,她将绳子扔过去,“把脚绑上,再把那只手绑在床头架子上。”
张大员外只能照做。
陶若云扯了扯绳子,没有扯动,这才放心将张大员外的另一只手也绑在床架子上。
做完这些,她松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张大员外见状哈哈大笑,“你用了药,等一会儿,你便会自己把这些绳子亲手解开,小美人,到时你得跪下来求爷给你……哈哈哈……”
陶若云咬牙,举起箭头照着自己的大腿刺了一下。
昏沉的脑袋瞬时清明许多。
她上前,用箭头比在张大员外的脖子上,“说吧,你最值钱的东西放在哪了?”
她此次进城只为财。
书中曾写过一段关于女主第一忠仆兰芝的事迹。
逃荒初,至兰城,夜掳进城,遭受员外折磨,侥幸逃出,差点饿死路旁,幸遇周娘子,才得以活命。
后来两个男主身居高位,女主借助他们的手将张大员外曾做恶事揭开。
施粥不过是在挑选美貌女子。
粥内下了迷药,喝过之人全会昏睡,方便他们出城掳人。
每每施粥后的第二日都会有妙龄少女美颜妇人失踪。
只是这逃荒年,死两个跑两个再正常不过,百姓们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寻人闹腾。
故而这件事一直到蛮子打到兰城时才结束,张大员外为了活命,将大部分家产交出,得以保命。
后北夷被打跑后,张大员外才又恢复这一恶事,只是又换了一种方式,只是那时没有流民供他祸害,便改成买卖婢女。
下午领粥时,那管事的目光让陶若云心生警惕,这才想起这段关于兰城的描写。
前后结合,她便想通其中关窍,与白愫愫商量,便打算来个将计就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陶若云又将此事告诉了萧炎。
这才有了今夜之行。
“再不说,我弄死你。”
月光打在她那张精致的如瓷娃娃的脸上,像是一片杀意凝结的冰霜。
箭头微微推进,渗出一粒血珠,刺痛感让张大员外回过神来,他冷眼看向陶若云,“在书房,书房暗室里。”
“机关又在何处!”
张大员外不肯吱声,陶若云便用力一刺,“灯,莲花坐灯,一转就能打开,不过,只你一个人,就算你知道了也拿不走,你又何必冒险?不如,你留在员外府做我的夫人,员外府的一切都是你的……
陶若云笑了一声,“谁说我只有一个人?”
张大员外眉头一皱,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惊呼声,“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救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