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云摇头,“没有……”
她只是单纯心情不好。
急需和愫愫贴贴,抱一抱。
萧炎便沉默了。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眼看着就要走出林子,陶若云的手再次被拉住。
她侧头,便瞧见萧炎眉头紧皱。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呼吸一滞!
蛮子?
只见村民们被几个身着异服的彪形大汉驱赶成堆,惊慌失措的挤在一起,而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尸体。
那些壮汉高鼻梁,双眸为异色,古铜色皮肤被日晒镀了层釉光,手里持长刀,凶神恶煞的样子。
王村长弯腰站在坐于马匹之上的蛮子前,不知道在说什么。
萧家人挤在当中,萧炎和陶若云一眼寻到他们身影。
见白愫愫好好的,陶若云的心放了下来。
萧炎正欲动,便见那马匹上的蛮子一刀没入王村长的腰腹,将刀拔出时带出半块血肉,王村长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嘴里喷出血来,他艰难地转动脑袋看向村民,用最后的力气大喊道,“跑!往林子里跑!”
顿时,村民们惊叫出声,四散而逃!
蛮子站在原地疯狂大笑,不紧不慢地提刀追上去。
萧炎回头道了一句,“躲起来。”
便向村民方向奔去。
村民们跑进林子,分不清方向,只知道要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个脸带刀疤的蛮子快走了几步,追上被树枝绊倒的男娃,男娃的娘扑过去,挡在他身前。
刀疤脸蛮子大笑,一把将男娃娘扯开,而后用弯刀挑起孩子的下巴,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用不算流利的大雍话笑道:“小崽子,你怎么不哭?你哭啊,你哭爷爷就给你个痛快!”
见孩子咬着牙不吭声,他突然大笑,将弯刀插进孩子的胸口,搅了搅,血顺着刀槽喷在他脸上,他抹了把脸,血污在脸上画出道狰狞的笑。
“二娃!”男娃娘哭喊着扑过去,被那蛮子扯住头发摔在地上,蛮子随后压了上去撕扯她的衣裳。
她双手胡乱挣扎,蛮子没了耐心,一拳锤过去,捶得她满脸是血,牙齿掉了两颗。
她脑袋一片空白,脑袋偏向一边,视线移向不远处的二娃身上,心疼的掉下眼泪来……
视线再往前移了一点,她瞧见二娃的爹满脸惊恐地站在不远处。
她瞳孔发大,伸出手去,“救,救我……”
谁知只是眨眼的功夫,本还站在原地的人已经慌乱地跑出去老远……
她绝望地闭上双眼。
就在身下一凉之时,脸上一热,她睁开眼睛就见那蛮子口吐鲜血地向她砸来。
她失声尖叫!
陶若云立于蛮子身后松开刀把,顾不上砰砰乱跳的心脏,将断了气的蛮子推到一边,拉起二娃娘,“走哇,快走!”
二娃娘如梦初醒般爬起来,奔向二娃,她抱起二娃的尸体,痛哭嘶吼……
陶若云的心揪成一团,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可这个时候她不敢心软,她扯起二娃娘的手,“走,再不走,更多蛮子追上来,你我都得死在这里!”
前面不远处还能瞧见蛮子在追赶村民。
她瞅见萧炎提刀往蛮子的方向追去,四处寻了一圈,并没瞧见白愫愫的身影。
按照她的身手,逃命不成问题。
就怕被萧家人绊住手脚。
就像她一样,本该早就逃得远远的,可还是跑出来救人。
愫愫与她一样,生长在红旗下,无法做到见死不救。
身后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应该是外面剩下的蛮子也进了林子。
陶若云扯着二娃娘从前面蛮子后侧绕行,路上遇到村民便带着一起跑。
时不时能听到尖叫哭喊声,不知道多少人死在蛮子手里。
寻到一处矮坡,陶若云让村民跳下去。
而她则转身回去。
她必须找到愫愫。
刚才村民们逃进林子,愫愫的身影被村民遮挡,她们两个根本没碰上面。
怕就怕愫愫寻不到她会疯掉,再回去找那些蛮子拼命!
陶若云根本不敢想那个场景。
她们说过的,活一起活,死也要死在一起。
林间树木密集,陶若云躲在树后,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没有敌情才会继续往前。
一扫眼的瞬间,她瞧见一棵巨大的腐烂树木旁长了一堆白蘑菇。
她眼睛一亮,“白死蘑!”
她为厨子,自然要能分辨出毒蘑和食用蘑。
编著药膳食谱时,她曾把蘑菇种类仔细标在上面,为的就是让人们能够清楚地分清楚毒蘑来。
白死蘑是民间叫法,它实际上叫白罗伞,也叫白毒伞。
表面光滑如凝霜,边缘无条纹,那“霜”便是毒。
陶若云用力撕下衣摆一角蒙在脸上,又扯了一块下来跑到那蘑菇旁用干树枝把白死蘑上的“霜”刮下来。
她手稳心细,很快刮了一指尖的霜到布上,快速包上塞到腰间,然后再次猫腰往前走去。
一路并没遇到蛮子和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