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认可的激动和……执行命令的狂热。她在塞拉菲娜派来的书记官协助下,开始绞尽脑汁(用她目前仅存的算术能力)起草那份将震惊大陆的基金和债券条款,过程依旧惨不忍睹,但至少……有了方向。
然而,就在领地因为这丝曙光而稍显振奋之际,北方的“星眸”,显然被莱昂的苏醒和随之而来的、试图将“危机”本身资本化的举动彻底激怒了!
它意识到,单纯的精神腐蚀和散播绝望,在莱昂苏醒和那种奇特秩序之力的干预下,效果大打折扣。它需要……更直接、更狂暴的力量,来碾碎这令人厌恶的秩序之光!
黑森林深处,那片虚无漩涡的旋转速度骤然加快到了极致!中心那绝对的黑暗,仿佛化为了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磅礴、都要冰冷的……虚无能量,开始疯狂凝聚!不再是针对个人的精神侵蚀,而是……针对物质世界的……法则层面冲击!
它的目标,不再是莱昂个人,也不是城堡,而是……闪耀金币领赖以生存的……地脉网络本身!它要直接污染、乃至……切断这片土地的秩序根基!
呜嗡——!!!
一声低沉却穿透灵魂的嗡鸣,从北方天际传来!并非声音,而是空间的哀鸣!一道肉眼可见的、扭曲了光线的灰黑色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从虚无漩涡中奔涌而出,无视空间距离,朝着闪耀金币领的北部边境……狠狠撞去!
能量洪流所过之处,草木瞬间枯萎凋零,化为飞灰!岩石失去色彩,变得脆弱不堪!空间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股绝对的死寂与湮灭之意,席卷天地!
“不好!是法则攻击!目标地脉!”格伦德尔大师在城堡观测塔上骇然失色,老脸瞬间煞白!这种层级的攻击,已经超出了常规防御结界的抵挡范围!
一旦地脉被污染或切断,领地所有的魔法设施将瘫痪,结界将崩溃,土地将失去生机……那将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启动所有地脉防护法阵!最大功率!”格伦德尔嘶声怒吼,城堡基座深处,所有储备魔晶疯狂燃烧,一道道厚重的魔法屏障在地脉节点上升起!
精灵前哨基地也监测到了这恐怖的攻击,泰拉里斯大导师脸色凝重,立刻下令精灵法师团协助稳固周边地脉,但面对这种规模的虚无洪流,也只是杯水车薪!
帝国飞舟上,奥黛特公主紧握“星泪之辉”,碧蓝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它……竟然直接攻击地脉?!这是要……从根本上抹除这片土地!”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毁灭气息!
刚刚苏醒、还虚弱不堪的莱昂,在主卧中也猛地抬起头,碧色眼眸中金芒暴涨!通过刚刚稳固的、与地脉深度连接的“星痕”感知,他比任何人都清晰地“看”到了那道足以湮灭一切的虚无洪流!
危机!真正的、足以瞬间毁灭一切的危机!
不能退!也无路可退!
莱昂咬紧牙关,不顾塞拉菲娜和格伦德尔的劝阻,强行挣扎下床!他推开搀扶,一步步走到窗边,望向北方那遮天蔽日的灰黑色洪流!
意识海中,源碑胚胎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一股浩瀚的、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秩序意志,再次被引动!但这一次,莱昂没有让其完全降临主导自己,而是……以自身苏醒后更加坚韧的灵魂为引导,将这股秩序之力,与脚下的大地、与领地的存亡、与所有人的希望……彻底融为一体!
他抬起手,并非结印,而是……虚按向脚下的大地!额间星璇印记以前所未有的亮度旋转,暗金色的秩序光辉从他体内流淌而出,如同溪流汇入江河,通过他的双脚,注入城堡的地基,然后……沿着地脉网络的脉络,疯狂蔓延!
“…以此身为引!以此心为誓!”
“…星痕所至,即为序土!”
“…万法归源,诸邪辟易!”
“…地脉共鸣——秩序守护!”
莱昂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呐喊!这不是攻击,而是……守护!是以自身“星痕”为坐标,引动这片土地本身蕴含的、微弱的秩序本源,形成一道……扎根于大地、与地脉同呼吸共命运的……绝对秩序屏障!
嗡————————!!!
整个闪耀金币领的大地,微微震颤起来!并非地震,而是……一种深沉的、蕴含着生机的共鸣!一道道暗金色的秩序符文,并非出现在空中,而是……直接从大地深处浮现,如同植物的根系,迅速交织、蔓延,在领地北部边境线上,形成了一面……接天连地的、流淌着实质般秩序光辉的……大地之壁!
下一刻,虚无洪流……狠狠撞上了秩序之壁!
没有爆炸,没有冲击波,只有……两种截然相反的根本法则的……终极碰撞与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