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隐晦的共鸣!
虽然他依旧无法主动调动血脉力量,但这日复一日的、在痛苦中的无意识演练,就像是在干涸的河床底部,用最笨拙的方式挖掘着,试图重新引来一丝活水。
某天深夜,莱昂因全身烙印的灼痛而无法入睡,独自一人蜷缩在旅馆坚硬的板床上,望着窗外黑橡木镇永远昏暗的天空,忍受着一波波痛苦的侵袭。
忽然,他心口一处最早被烙印的、已经初步结痂的符文,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轻微的灼热感!紧接着,眉心星核印记自行微亮,一丝冰凉的气息流转而至,与那灼热感轻轻一触!
一声只有他能听到的、极其细微的共鸣声响起!那处烙印符文微微发热,竟然自行吸收了一丝空气中极其稀薄的、源于地脉的微弱能量(黑橡木镇靠近山脉,地脉能量虽杂乱却并非完全没有),并通过那冰凉的星核之力作为中转,缓缓地、细微地…滋养了一下他干涸的经脉与疲惫的精神!
虽然效果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一现象,却让莱昂猛地从床上坐起,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
这些烙印…这些痛苦的印记…它们不仅仅是折磨,它们…竟然能自行吸收能量?!虽然极其缓慢,虽然需要星核之力作为引子,但这意味着…意味着他或许能通过这些烙印,重新获得汲取外界能量的途径?!哪怕慢如龟爬,这也是一条路啊!
希望,如同被投入干柴中的火星,骤然亮了许多!
自那以后,莱昂对待“燃铁秘法”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完全被动承受,开始更加主动地去感知、去尝试理解身体上的每一个烙印符文,去摸索星核之力与它们共鸣、引导能量的方式。他甚至开始偷偷观察老矮人绘制在武器上的那些符文,与自己身上的进行比对、揣摩。
老矮人布鲁姆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骂得更凶,要求也更变态,时常增加一些近乎刁难的任务,但偶尔,在他转身倒酒的时候,那火焰般的胡子下面,会极快地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满意神色。
日子就在这残酷的锻打与微弱的希望中缓慢流逝。莱昂的身体依旧虚弱,力量远未恢复,债务如山,强敌的阴影依旧笼罩。但他不再是最初那个只剩绝望的空壳。他的眼中有了光,一种在痛苦中磨砺出的、坚韧而执拗的光。
然而,黑橡木镇从来不是平静的避风港。
这一日,莱昂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在格温的看护下,于铁匠铺角落艰难地挥锤敲打一块铁胚,试图再次捕捉那丝微弱的控制感时,一阵嚣张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刺耳的叫骂声,闯入了铁匠铺。
“老布鲁姆!死哪儿去了?!老子定的刀好了没?!”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身材高壮、穿着混杂皮甲、腰间挂着染血短斧的佣兵头目,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目凶悍、浑身散发着血腥味的同伴。这几人是镇上“血狼佣兵团”的人,名声极差,欺行霸市是常事。
老矮人从里间走出来,脸色不善,瓮声瓮气道:“催什么催!老子做事有老子的规矩!时间没到,滚出去等!”
“等个屁!”刀疤脸一脚踢开脚边的一个废料桶,目光淫邪地扫过一旁警惕的格温,“哟,这不是老矮人新收的小母狗吗?长得还挺标致,就是眼神凶了点。怎么,跟着这个穷酸老矮人和那个病痨鬼小白脸有什么前途?不如跟了哥哥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他身后的佣兵们发出一阵猥琐的哄笑。
格温脸色瞬间冰寒,手按上了剑柄。
莱昂的锤子停在了半空,抬起头,苍白瘦削的脸上,那双深陷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冰冷的怒意。
“刀疤脸加尔!把你的狗嘴放干净点!”老矮人怒吼一声,抄起一旁烧红的钳子,“在老子的地盘撒野,想尝尝烙铁的滋味吗?!”
“哼!老东西,给你脸了是吧?”刀疤脸加尔冷笑一声,竟毫不畏惧,反而上前一步,指着莱昂,“这小子就是你新收的学徒?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倒!听说他欠了玛莎老板娘一屁股债?正好,我们团最近挖矿缺人手,把他抵押给我们干几天活,抵点债怎么样?不然…”他威胁地拍了拍腰间的斧头,“就你这老家伙和这个小娘们,可护不住他!”
话音未落,加尔突然毫无征兆地猛地伸手,抓向莱昂的脖颈!速度快得惊人!
“你敢!”格温厉喝一声,重剑瞬间出鞘半寸!
老矮人也怒吼着冲上前!
但莱昂距离加尔太近,本身又极度虚弱,根本来不及躲闪!
眼看那只布满老茧、沾着油污的脏手就要抓住莱昂的脖子——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
莱昂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那是连日来在痛苦锻打中形成的、对危险最本能的应激!
他握着铁锤的手臂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