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的家书到了。
武松给了信使赏银,信使千恩万谢去了。
家书除了恭贺之外,潘金莲三个说很想念武松。
同时,潘金莲说了一个重要消息:
西门庆死了!
在床上躺了半年,后背长蛆,死得很惨。
吴月娘托吴员外捎信,想请武松过去帮忙。
打开潘金莲给的盒子,里面是一件肚兜、一条裤子。
离家太久,也该回去一趟了。
...
一如往常。
武松回到家中,时迁正在家里候着。
“哥哥回来了。”
时迁殷勤倒酒,桌上有的是肉饭。
“今夜不吃酒,有事情要做。”
听到这话,时迁两眼放光。
夜黑风高做贼天,晚上做事,不是偷东西、就是偷人!
“哥哥只需一句话,小弟赴汤蹈火。”
“莫跟我扯鸟,你该猜到做甚么。”
“嘿嘿,小弟别的能耐没有,只会偷东西。”
“你今夜潜入开封府的仓库,去寻一口宝刀回来。”
时迁听闻果是偷东西,顿时两眼放光,身子一跃,两脚踩在椅子上蹲着,问道:
“哥哥要甚么宝刀?”
“也是我结义兄弟的刀,此人唤作青面兽杨志,因为杀了一个泼皮,到开封府自首,宝刀官没入库,就在开封府。”
“既然是哥哥的结义兄弟,那便是我的兄弟,我替他取回来便是。”
“开封府不是玩笑的地方,你须仔细,莫被人察觉。”
“哥哥放心,只是不知这宝刀甚么形状?只怕拿错。”
“便是军中所用的刀,上面刻着一个‘杨’字。”
“晓得了,哥哥且去将息,明早便有了。”
说罢,时迁扯了一只鸡腿,叼在嘴里,身形轻盈一纵,翻过了墙头,消失在黑夜里。
都说鼓上蚤时迁轻功了得,果然不假。
武松吃完饭,洗完澡,便回了卧室睡觉。
...
时迁从宅子出来,身子轻盈一跃,便上了高墙。
京师的宅子,都有高墙,屋顶用的是瓦片。
时迁踩着高墙,落在屋脊上,弓着身子往前摸。
街上灯火通明,墙角里有左右军巡的暗子,时迁非常小心。
快速掠过街道,很快到了开封府。
里外都有衙役值班,时迁心中暗笑:
把老子关进去的时候,明暗岗哨老子都看清楚了。
这回老子偷的就是开封府!
避开岗哨,时迁顺着暗处掠过,刚好见到值夜的都头白令。
这厮的轻功也很好,时迁被抓住,就是被白令追得力竭。
时迁暗暗缩了缩身子,避开白令,悄悄到了开封府的库房。
大门紧锁,门外有人站岗。
时迁顺着墙角摸到侧面,那里有个很小的开窗。
一个细密的绳子从袖子里落在,钩索轻轻挂住窗户,时迁轻盈一跃,手扒住窗户,脑袋试了试,可以进去。
这时,时迁的关节开始挪动,用出缩骨功。
所谓的缩骨功,并不是骨头能缩小,而是从小修炼,让关节脱臼,从而压缩肩膀和胯部,从而缩小身体。
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必须习惯以后才能忍受。
身体缩小后,时迁从窗户钻进,落在房梁上。
就在此时,库房大门推开,两个开封府的衙役走进来。
时迁吃了一惊,连忙趴在放梁上不动。
“那个飞贼的赃物在何处?”
“在那里。”
“没有被发现吗?”
“没有,入库的时候,我故意藏在那里的。”
两人鬼鬼祟祟挖开一块地砖,底下是空的,里面藏着几颗大珍珠。
时迁偷眼往下看,心中骂道:
老子千辛万苦偷来的,被你们缴获,最后却又被你们贪污,狗官!
两人把珍珠藏在怀里,刚想走,都头白令突然闪进来,骂道:
“你们两个,果然私藏赃物!”
“都头恕罪,我们兄弟缺银子...”
“住口,私藏赃物,跟我去见法曹参军。”
“都头,您掉了东西。”
衙役指了指地上两颗大珍珠...
白令犹豫了一下,俯身捡起大珍珠,骂道:
“大半夜的,擅离职守,还不回去!”
两个衙役立即溜了...
时迁看在眼里,心中暗骂:
也是个狗官!
白令收了大珍珠,突然抬头看向房梁,喝道:
“还不出来!”
时迁吓了一跳,心中暗道完了。
吱吱吱...
两只老鼠打架,从时迁背上跳过去,其中一只跑得太快,从房梁落下,摔得惨叫。
见是老鼠,白令这才转身离开,把大门锁了。
呼...
时迁呼出一口气。
虚惊一场。
从房梁轻盈落下,时迁到了存放宝刀的一侧,慢慢翻找。
终于,时迁在一堆刀里找到了镌刻着“杨”字的宝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