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澜吃盒饭的时候。
电脑没锁屏，工位无人。
王娅的声音从后排飘来，惊讶又担忧：“哎呀，林绵，你电脑又没锁？这可是嘉宾**，要负法律责任的……”
林绵回头，看见王娅站在打印机旁，手里拿着一叠彩打稿，封面是《星海·幻境》的改版。
女人对她举杯，像提前庆祝一场胜利。
八、14:30&bp;p.m.&bp;——&bp;38F&bp;鱼缸会议室的“紧急灭火”
公关部、法务部、品牌部全员到齐。
长桌尽头，投影幕布上放着那条微博截图。
法务部总监先开口：“转发破&bp;500，可刑事立案，星澜作为主办方，负连带责任。”
公关部总监叹气：“舆情炸了，Z&bp;姓女星粉丝&bp;3000&bp;万，已经刷起#星澜出来道歉#。”
霍星澜坐在主位，白衬衫领口微敞，像刚赶回来，气息略喘。
他看向林绵：“名单是你整理的？”
林绵站起来，声音发哑：“是我，但我从未上传云端，本地加密盘也设了&bp;12&bp;位混合密码。”
T&bp;主管阿&bp;K&bp;插话：“远程调取日志，11:47&bp;有人用管理员权限解锁电脑，复制文件，P&bp;显示&bp;192.168.38.107——王娅的电脑。”
空气瞬间凝固。
王娅脸色骤变：“怎么可能？我中午一直在&bp;36F&bp;培训室！”
阿&bp;K&bp;推眼镜：“那就奇了怪了，你的电脑为什么会在&bp;11:47&bp;自动唤醒，且插入一只金士顿&bp;U&bp;盘？”
他点开监控——
36F&bp;培训室门口，11:45-11:50，王娅确实在，但她手里那只香槟色&bp;U&bp;盘，与&bp;38F&bp;工位监控里出现的金士顿，一模一样。
王娅嘴唇颤抖：“我……我电脑昨晚落在公司，也许有人嫁祸……”
林绵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里一段录音——
正是女洗手间那段&bp;32&bp;秒：
“……直播当天只要出&bp;5&bp;秒黑屏，她就得滚。”
录音末尾，王娅的声音清晰可辨：“名单在我手里，我会让她万劫不复。”
法务部总监看向王娅：“王女士，请你配合内部调查，暂时交出工牌。”
王娅踉跄一步，高跟鞋“咔哒”一声断裂，她扶住桌沿，指甲掐进实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九、15:30&bp;p.m.&bp;——&bp;消防楼梯的“无声安慰”
会议结束，林绵再次成为“受害者”，证据链完整，她无需负责。
她却高兴不起来——
每一次自证，都像剥一层皮，鲜血淋漓，而对方只需轻飘飘一句“误会”。
她走到消防楼梯，给母亲打电话，无人接听。
又给室友发微信：【今晚我不回去，去天台待会儿。】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沈归。
男人递给她一罐冰可乐，拉环“呲”一声，像给情绪撕开一道口子：“委屈？”
林绵接过，喝一口，气泡呛到鼻腔，眼泪瞬间下来，她用手背胡乱抹：“我只是累了。”
沈归靠在栏杆，背对风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挺你？”
林绵摇头。
“因为你不喊苦，只做事。职场不缺聪明人，缺笨功夫。”
他侧头，看她，“再坚持&bp;48&bp;小时，直播结束，我放你一周假，工资照发。”
林绵把泪意逼回去，弯起唇角：“沈经理，说话算话。”
沈归抬手，想要揉她头发，最终只落在她肩膀，轻轻一拍：“去吧，写一份舆情复盘，晚上给我。”
十、17:00&bp;p.m.&bp;——&bp;天台的“橘子味日落”
林绵上天台，发现霍星澜也在。
男人坐在晾晒架旁，面前一台便携投影仪，正把微博热搜页面投在灰白墙面——
#星澜传媒道歉#&bp;已升至第&bp;7&bp;位，Z&bp;姓女星工作室声明：
“要求星澜&bp;24&bp;小时内给出书面说明，否则终止合作。”
霍星澜听见脚步声，没回头，只拍了拍身旁空位：“坐。”
林绵坐下，两人之间隔一只投影仪，像隔一条银河。
男人递给她一只橘子，冰凉，表皮沾水珠。
林绵剥开，橘子香混着天台尘土味，冲得她鼻头发酸。
霍星澜开口：“名单泄露，其实是我疏忽。”
林绵侧头。
“王娅的&bp;U&bp;盘，是我让她拿到&bp;36F&bp;拷贝搭建图的，我没想到她会顺手牵羊。”
林绵把一瓣橘子放进嘴里，甜中带酸，她含糊地说：“霍总，你不用替我背锅。”
霍星澜低笑，声音像被晚风磨砂：“不是背锅，是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