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门口向北张望。
汹涌瞒过京城的石蟹群並没有因为京城这处渺小的战场停下它们一丝步伐。
远处越过京城的石蟹群正在缓慢合拢它们中间唯一的缝隙。
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以草料混合石蟹肉餵养的战马就犹如离弦之箭一般,风一样的衝出城门,在石蟹真正匯聚在一起时的前一刻衝出了合拢。
“它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我们的阻拦。
甚至这三年来我们清缴全国的石蟹,对它们来说也根本没有一丝意义。”
提前三天从京城撤离的队伍,现在也仅仅远离京城两百公里。
这还是提前做好准备下,所有人马不停蹄拼命奔行的结果。
只是他们最前列的队伍才刚刚抵达这处山脚营地休息的时候。
队列的最尾段已经与石蟹群產生了交火。
登上山头,遥望向京城的方位。
原本应该能依稀看到京城一丝踪影的远方现在已经被一团接天连地的沙尘覆盖。
它们没有一丝阻碍的越过京城,不断扩展,好像要將整个世界给淹没。
“我们还有多少战马?”
“不住一千。”
“整军布防,准备迎敌!”
“不跑了么?”
“不跑了,我们在这里能够挡下一炷香,也给撤退的人留下了一炷香的撤退时间。
“那撤退的人手?”
“让孩子先走吧!”
几十万人分成数段,在前侧接敌时阻挡下的些许时间,给后面的人更对的准备。
只是不管他们准备的有多充分,等沙尘来袭的那一刻,都是顷刻间被淹没的下场。
“將军,你看!”
在前线不断溃败的散兵的群中,一骑轻骑从沙尘中一跃而出。
最后隨著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才调转了方向奔向他们这边。
“这是陛下的颯紫!”
將马背上死死捆著的小不点解下,一杯淡蓝色的蟹血下肚,小不点不一会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咦?开饭了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不点。。。”
“没有名字么?”
“我阿爸之前说捉住螃蟹就给我起名字的,只是螃蟹没捉住,人也没回来。”
“將军你能给我一把枪么?
我的枪丟了。”
摸了摸小不点的脑袋,禁军將军咧嘴一笑,反手又將小不点绑上了马背。
回过头,身后的一千轻骑身上差不多都绑著一个个茫然的小不点。
没有哭闹,没有挣扎,只有一个个趴在马背上惊奇的目光。
將营地內所有的石蟹精血餵给这些战马。
隨著一个个哼哧中牛饮的声音,是山脚下炸响成一团的枪声。
只是不管枪声如何密集,山脚下的沙尘好像依旧在以固定的速度向前蔓延。
“去吧,去最北方。
如果这些石蟹数量有定,整个天下会分散他们的密度,给你们留下时间。”
看著一壶石蟹精血被颯紫饮尽,李將军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马背上。
一声嘶鸣中再次起航。
看著一千匹战马奔行的动静,李將军也是豪迈一笑。
“拿枪来!跟我杀!”
从一处战场奔行到另一处战场。 简单的棲息驻留之后,连个合眼的时间都没有继续被人绑在马背上,在密集的枪炮送行中再次起航。
原本的千骑队列从他们衝出玉门之后,依旧扩大到了近万的阵列。
只是隨著深入荒漠的歷程越来越远。
这些不断向著深路进发的马群也越来越少。
最后一次休息补给的时间。
好像还是北漠深处,那个庞大如京城一样完全用蟹壳搭建的城池。
又是一声嘶鸣与忽然的急停。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奔行的太久,將捆绑著他的绳索震散。
隨著马蹄的高高扬起,马背上人都快被震散架的小不点哧溜一下从马背上滑落了下来。
“啊,又到站了么?”
齜牙咧嘴的站起身,眼前是一片灰白交杂的世界,鹅毛大小的雪不断从天空飘落。
哆嗦著吹了吹满是裂纹的双手。
只是前几次熟悉的身影並没有再次出现,在他的身旁只有颯紫焦躁不安中,不断原地踏步的身影。
回过头,身后高高扬起的沙尘已经出现在了视线之內。
而在他们的身前,雪地中就好像移动色块一样的东西也在从冰雪中不断涌出。
近乎是下意识的掏出背在身后布兜內的子弹。
只是等小不点反应过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的枪。
“我的枪呢?”
又是一声嘶鸣,將周围雪地踏出一片泥泞的颯紫风一样的向冰雪与沙尘之间的缝隙冲向远方。
直到两者的交融后,再也没有一丝动静。
“枪!”
有些惊喜的捡起不远处的一枝枯木。
弯曲的造型,笔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