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减少,但利润应当依旧丰厚。初步预估,销量能达到以往五粮液在京城销量的五成左右,应该问题不大。”
在他看来,能达到五成,已经是非常乐观的估计了。毕竟价格门槛提高太多。
然而,金蝉却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李掌柜,您预估得还是太保守了。”
“哦?”李掌柜一愣,“总掌柜的意思是?”
“不是五成,”金蝉伸出三根手指,清晰地说道,“我要的,是在目前京城五粮液总销量的基础上,再翻三倍!而且,是这新款‘五粮玉酒’的销量!”
“什么?三……三倍?!”李掌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脸上的肥肉都抖了抖,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金总掌柜,您……您莫不是在跟老夫说笑吧?这怎么可能!价格飙升,销量反而要翻三倍?这……这京城虽大,豪客虽多,但也非遍地黄金啊!如此天价酒,能维持住五成销量已属不易,翻三倍?绝无可能!”
他只觉得这位年轻的总掌柜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对京城市场一无所知。
金蝉面对李掌柜的激烈反应,依旧神色不变,只是微微一笑,抛出了真正的意图:“若单靠寻常售卖,自然难如登天。但若……我们此次带来的‘五粮玉酒’,能在半月后的‘天下琼浆会’上,夺得头名,成为‘天下第一酒’,并被钦定为贡品御酒呢?”
“夺……夺魁?天下第一酒?贡品?”李掌柜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震惊混杂着难以置信,甚至带着几分惶恐的神色。他连连摆手,声音都压低了许多,仿佛怕被什么人听去:“金总掌柜!慎言!慎言啊!这话可万万不能乱说!”
他紧张地看了看花厅门口,确认无人偷听,这才凑近些,苦着脸低声道:“两位东家,您二位初来京城,有所不知啊!这‘天下琼浆会’,名义上是为宫中选酒,看似公平,实则……实则里面的水,深得很呐!”
他叹了口气,开始倒苦水,也像是在提醒这两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不瞒二位,早年咱们的五粮液刚有名气时,老夫也动过这宫廷的心思,也托过不少关系,花了大价钱,好不容易才将酒送进去了一些。可结果呢?没过几天,原封不动地全给退回来了!连宫门都没真正进去!”
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后来才知道,这宫廷用酒,早就被两家给牢牢把持了!那关系,硬得很!根本就是铁板一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别说咱们了,之前也有不信邪的,背景也算硬实,托关系把酒送进去了,结果呢?酒不仅被退回,连那家酒坊没过多久都被人给砸了,东家至今不知所踪,好好一个酒坊就这么彻底倒闭了!”
李掌柜指着自己的鼻子,后怕道:“老夫当年也是仗着几分老关系,对方还算给点面子,只是警告了一番,才免了那砸店之祸。但对方也明说了,绝不许有下次!所以这贡酒的念头,老夫是早就绝了!”
他看着金海和金蝉,语重心长地道:“二位,这次参加‘天下琼浆会’的,有名有号的酒坊有二十家。可明眼人都知道,大多数都是被拉去‘陪绑’的,走个过场,烘托个气氛罢了!最后能入围三甲的,九成九还是那两家!剩下的,不过是争个第三的名头。即使夺得第三名,听起来好听,但实际上,真正能进入宫廷的份额,连一成都没有!那不过是给别人看的幌子!”
李掌柜的这番话,如同数九寒天的一盆冰水,将初至汴梁、踌躇满志的金海,浇了个透心凉。他虽然预料到竞争激烈,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天下琼浆会”,内里竟是如此黑暗,早已被两大势力垄断把持!
金海的眉头紧紧锁起,他穿越而来,深知权力与垄断的可怕。若真如李掌柜所言,那他们此行,岂不是从一开始就希望渺茫?
花厅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凝重。
然而,金蝉在最初的微微吃惊之后,眼中却并未露出绝望之色,反而闪过一丝更加坚定的光芒。她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李掌柜,多谢您坦言相告。”她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争!不仅要争,还要争那第一名!这潭水既然已经浑了,那我们不妨,就把它搅得更浑一些!”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已经穿透了眼前的困境,看到了更远处的破局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