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在背后的致命杀机。
“其一,凶徒势大,绝非易与之辈。”她转过身,目光锐利如刀,“生铁佛既至,以其身份地位,同行者绝非庸手。高衙内、陆谦此番布局,力求万无一失,必定还网罗了其他顶尖高手。我若所料不差,同来的肯定还有高手。而且武艺不在“生铁佛”之下。
武都头与鲁大师固然勇猛,但对方有备而来,更兼手段阴狠毒辣,此战凶险,远超东家想象!绝非‘应该不会有太大麻烦’!”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金海的心头。
“其二,亦是更要命的,是战后的‘名分’与‘官司’!”苏清音的目光紧紧锁定金海,“东家可曾想过,即便武都头他们侥幸赢了这场挑战,后果又如何?”
“高衙内完全可以借此机会,颠倒黑白,向官府诬告!他会说,你武大,阳谷县的首富,明面上的守法商人,竟然与二龙山的‘草寇’勾结甚深,关系密切!这些‘匪类’公然为你出头,在城外与人械斗,杀伤人命!这是什么行为?这是通匪!是资敌!是藐视王法!”
这种事情对于高衙内来说太容易了。多少县衙官府等着上高太尉这条大船。
“届时,他根本无需再在江湖手段上与你纠缠,只需一纸诉状,动用他叔父高太尉的权势,便能以‘通匪’的罪名,名正言顺地将你锁拿入狱!查抄你名下所有产业!‘金状元’、‘五粮液’,你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瞬间化为乌有,成为他高家砧板上的鱼肉!而你,轻则倾家荡产,身陷囹圄;重则……人头落地,以儆效尤!”
“嘶——!”金海倒吸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内衫!
他之前只想到了擂台上的胜负,却完全忽略了擂台之下,那更加凶险、更加致命的权力博弈与法律构陷!苏清音这一番剖析,如同惊雷炸响,将他从单纯的武力对抗思维中彻底震醒!
是啊!高衙内根本输不起吗?不,他输得起这场江湖争斗,但他赢得了接下来的官府碾压!只要坐实了“通匪”的罪名,他金海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法网!这阳谷县,这大宋天下,终究是官家的天下!
“小……小姐……”金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这挑战,接是不接?”
“接!必须要接!”苏清音斩钉截铁,“而且必须要赢!若怯战,生铁佛这等凶人,真会做出屠门灭户的恶行,高衙内更会借此大肆宣扬,说你心虚,反而坐实了某些罪名。届时,你同样在劫难逃。”
她走到书案前,指尖轻轻点着那份挑战书,眼神中闪烁着冷静到极致的光芒:“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两件事。第一,赢下这场挑战,而且要赢得漂亮,尽可能减少伤亡,尤其是武都头他们,绝不能有折损。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必须在事前、事中、事后,都做好万全准备,绝不能留下任何‘通匪’的口实,不能让高衙内抓到任何把柄,将此事与‘金状元’和你明面上的身份牵连起来!”
就在金海心乱如麻,被苏清音点破的危局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书房外传来了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管家压低声音的通报:“东家,二龙山的武都头、鲁大师到了,说有急事相商!”
金海精神一振,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快请!快请进来!”
书房门被推开,三条雄壮的身影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和风尘仆仆的煞气,大步走了进来。正是武松、鲁智深,以及身形矫健、眼神灵动的金猴子。
武松依旧是一身玄色劲装,面容冷峻,虎目含威;鲁智深则穿着宽大的僧袍,却掩不住那虬结的肌肉与豪迈的气概,只是此刻他脸上也满是凝重;金猴子则是一身利落的短打,眼神锐利地扫过书房,尤其在苏清音脸上略微停顿了一下,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如常。
“大哥”“大哥”
武松和鲁智深抱拳行礼,声音低沉而有力。
“二位兄弟,金猴子兄弟,你们可算来了!”金海连忙迎上前,也顾不得介绍苏清音,直接将那封挑战书递给了武松,“你们看看这个!”
武松接过,快速看完,冷哼一声,递给了鲁智深。鲁智深看罢,环眼圆睁,怒道:“直娘贼!我们也收到战书了,所以才急忙赶来过来。怕哥哥吃亏。什么生铁佛熟铁佛,敢来俺兄弟地头撒野!洒家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叫他知道什么叫金刚怒目!”
金猴子也凑过去看了,咂咂嘴:“生铁佛!这名字够唬人的。看来高衙内那厮是真急眼了,把这等人物都请出来了。”
金海见他们虽怒,却并无惧色,心中稍安,忙问道:“二郎,大师,你们可知这生铁佛底细?此番前来,对方除了他,还有何人?”
武松沉声道:“大哥放心,这生铁佛的名头,我与师兄在江湖上亦有耳闻。一身横练功夫确实了得,但并非没有破绽。我们此次前来,也正是要告知大哥,对方此次来了三人,除了生铁佛崔道成,还有高太尉府上的虞候陆谦,以及一个轻功暗器极高的邪道人物,人称‘飞天蜈蚣’王道人。”
鲁智深接口道:“洒家与那飞天蜈蚣虽未照面,但也听过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