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卫只觉得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大反震之力从刀柄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直流,整条右臂又酸又麻,鬼头刀险些脱手飞出!他踉跄后退几步,骇然看向刀口,只见那厚实的刀刃之上,赫然崩开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醒目缺口!而再看生铁佛的胸膛,除了那暗金色光泽微微波动,留下一道比发丝还细的浅白色印痕之外,竟是连油皮都没擦破!
不等众人从这惊骇中回神,使枪的护卫也已蓄力完毕,他深知枪刺之力远胜刀劈,双臂灌注全力,腰马合一,那点钢枪化作一道毒龙般的寒光,“嗤”的一声尖啸,直刺生铁佛的心窝要害!这一枪,便是穿着重甲,也要被洞穿!
“噗!”
枪尖精准地刺中目标,发出的却是一声沉闷如击败革的异响!那护卫只觉得枪尖仿佛扎进了一块韧性无穷的千载老牛皮,又像是顶住了一座浇铸而成的铜墙铁壁!任凭他如何咬牙切齿,面部涨红,将全身重量都压了上去,那精钢打造的枪身都因巨力而弯成了惊心动魄的弧形,枪尖却如同焊死了一般,无法寸进!
生铁佛甚至依旧面带那丝嘲弄的笑意,脚下生根,纹丝未动!
“没吃饱饭吗?给佛爷挠痒痒都不配!”生铁佛猛地一声暴喝,胸口肌肉如同波浪般剧烈一抖一绷!
“咔嚓!”
一声脆响,那韧性极佳的点钢枪枪头,竟被他肌肉收缩反弹的巨力,硬生生从中崩断!半截枪头“当啷”落地,那护卫收力不及,握着半截枪杆,踉跄着向后跌坐在地,满脸的难以置信与恐惧。
整个演武堂,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阳光炙烤青石的声音,和众人因为震惊而变得粗重的喘息。西门庆和王霸看得脸色惨白,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暗自庆幸当初在阳谷没有与这等人物正面冲突。高衙内则是双眼爆发出极度兴奋的光芒,猛地从交椅上跳了起来,用力拍手,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变调:“好!好一个混元金刚体!好一个刀枪不入!真乃罗汉下凡,金刚再世!本衙内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生铁佛缓缓收了功法,那层暗金色的光泽逐渐隐去,古铜色的皮肤恢复常态,他随意地拍了拍胸口,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攻击只是拂去了些许尘埃,傲然道:“衙内过奖了。不过是些笨功夫,耐打些罢了。”
高衙内心花怒放,又迫不及待地看向那一直沉默不语、如同阴影般的飞天蜈蚣:“王道长,崔大师神功惊人,不知您的绝技,又当如何神妙?也让本衙内一饱眼福!”
飞天蜈蚣王道人闻言,那张干瘦的脸上挤出一丝令人不适的笑容,声音尖细如同瓦片刮擦:“衙内既然有兴,贫道便耍弄几下,博衙内一笑。”话音未落,他也不见膝弯如何屈伸,整个人便如同失去了重量,又像是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咻”地一下便飘了出去。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玄色身影已如鬼魅般出现在演武堂角落那口巨大的、用于蓄水饮马的荷花缸边缘。那缸沿湿滑,仅有一指宽窄,他却稳稳立于其上,身形随风微微晃动,仿佛没有实质。
紧接着,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他足尖在缸沿上轻轻一点,身形陡然拔高,并非直上直下,而是如同一条灵动的百足蜈蚣,在空中做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带着细微扭动的转折,玄色衣袂在风中展开,猎猎作响,当真如同肋生双翼,又似多足并行,姿态诡异而迅疾!眨眼间,他已横跨数丈距离,轻飘飘、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演武堂另一端的、高达一丈有余的兵器架顶端,单足立于一把长戟的戟尖之上,身形稳如磐石。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飘逸绝伦,那荷花缸中的水面,只在他借力时荡开一圈几乎微不可察的涟漪!这份轻功,已非单纯的“快”可以形容,更兼具了“巧”、“轻”、“诡”三大要诀!
“好一个飞天蜈蚣!好轻功!”连见多识广的陆谦也忍不住脱口赞叹。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不等众人喝彩声起,立于戟尖的飞天蜈蚣双臂猛然在腰间一探一扬!刹那间,他上身袍袖无风自动,臂影急速晃动,模糊一片,竟仿佛真的生出了八条手臂一般!正是其压箱底的绝技——八臂手!
“咻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之声如同疾风骤雨,连绵不绝!十数道形态各异、闪烁着致命寒光的暗器,以各种截然不同的弧度、速度、旋转,精准无比地罩向了堂中早已立好的三个硬木人形靶!
有柳叶飞刀直取咽喉,透骨钢针射向眉心,金钱镖旋转切割手腕,丧门钉直钉心窝,铁蒺藜封堵下盘……更有一柄后发先至的三棱透甲锥,竟然后发先至,“叮”的一声脆响,将先前射出的一枚子午问心钉从中精准地劈成了两半,跌落尘埃!
暗器风暴过后,堂内再次陷入死寂。众人凝目望去,无不脊背发凉!只见那三个木人靶的周身要害之处,已然密密麻麻地钉满了各式暗器,尤其是面部咽喉部位,几乎被扎成了刺猬,其出手之狠、准、快、诡,已臻化境!更可怕的是那手“后发破先发”的神技,其对力道、时机、眼力的掌控,简直匪夷所思!
“这……这真是……神乎其技!”高衙内看得目眩神迷,舌头都有些打结。
飞天蜈蚣身形再次一晃,如一片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