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哥劫后余生,带着哭音喊道。&bp;潘金莲也虚脱般地瘫坐在地上,看着冲进来的金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倒在金海的怀里。
此时没有比男人的怀抱最能使女人感觉到安全了。
确认两人只是受了惊吓,略有呛咳,并无大碍,金海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股巨大的疲惫和后怕涌上心头。他转身看向门外。
暴雨依旧在下,冲刷着火灾后的痕迹。邻居们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雨……来得太是时候了!”&bp;“简直是神迹啊!”&bp;“看来是武大掌柜命不该绝,连老天爷都帮他!”&bp;“是啊,刚才那火势,若非这场及时雨,神仙难救!”
也有人窃窃私语:“树大招风啊,武大这次是得罪人了……”&bp;“不过有天相助,看来武大掌柜是有大福气的人,以后必定逢凶化吉,运势更旺!”
而在远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西门庆、王婆和钱管家,此刻脸色铁青,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看。他们眼睁睁看着那场精心策划的大火,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浇灭,功亏一篑!
“妈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下雨!”西门庆气得一拳砸在墙上,咬牙切齿。&bp;王婆也傻了眼,喃喃道:“这……这真是邪了门了……”&bp;钱管家则是一脸担忧:“老爷,这下……怕是打草惊蛇了……”
金海站在店门口,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冰冷的感觉让他更加清醒。他望着那堆被烧得乌黑的柴炭,眼中寒光闪烁。西门庆,这次你没能得手,下次,我绝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
天色微明,暴雨早已停歇,只留下满地湿漉和空气中混合着焦糊与水汽的奇特味道。“金状元”门前一片狼藉,烧黑的木炭、散乱的泥水、被熏得乌黑的墙壁以及破损的窗户,无声地诉说着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劫难。
尽管心中明知西门庆与官府,尤其是与那位赵知县关系匪浅,但金海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报官。此举并非奢望能将西门庆绳之以法,更多的是为了表明态度,占据道义制高点,同时也是一种对幕后黑手的震慑——我武大郎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你纵火行凶,我便敢告官,将事情摆在明面上!
县衙的衙役很快赶到,为首的还是那位吴师爷,带着几个作作和差役。他们煞有介事地勘察了现场,重点查看了那堆明显不属于店铺日常所用、被烧得七零八落的柴捆,以及被外力顶住的前门。
“武大掌柜,”吴师爷捻着几根稀疏的胡须,板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从现场看,确系有人故意堆积柴火,泼洒助燃之物纵火,并堵塞前门,意图……嗯,十分恶劣。此乃故意纵火害命之大案!”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然则,昨夜雨大,诸多痕迹已被冲刷。更兼夜深人静,并无目击之人指认证物。这追查凶手一事,怕是……难啊。”&bp;他目光闪烁,意有所指。
金海心中冷笑,面上却带着悲愤与恳切:“吴师爷明鉴!小人本分经营,不知得罪了何方神圣,竟下此毒手!若非天降甘霖,小人店内伙计与拙荆恐怕已葬身火海!还望县尊老爷和师爷能为小人做主,严查凶手,以正法纪,安定民心啊!”
吴师爷干咳两声,肃然道:“这个自然,县尊老爷爱民如子,定会督促我等尽力查办。武大掌柜且宽心,先将店铺修缮好,一有消息,衙门会立刻通知你。”
金海知道,这所谓的“查办”大概率会不了了之,最终定个“无名氏纵火,查无线索”结案。他也不点破,只是连连道谢,送走了这群官差。他不能指望官府,更不能将李瓶儿供出来。那样做,非但扳不倒西门庆,反而会害了那个冒险救他的可怜女子。
想到李瓶儿,金海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她为何要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救自己?仅仅是因为同情,或者是对西门庆暴行的不满吗?还是有其他更深层的原因?他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将这份恩情默默记在心里。
送走官差,金海立刻着手清理现场,并找来熟悉的工匠,估算修缮费用,尽快动工。经过仔细检查,幸好主体结构是砖石与夯土结合,并未被大火严重损毁,主要是临街的木质门窗、部分屋檐以及后院堆放杂物的棚子被烧毁,店铺内部除了烟熏和一些水渍,并无大碍。工匠估计,全力修缮,至少也需要十天左右才能重新开业。
突如其来的火灾,虽然造成了损失和惊吓,但也意外地给金海带来了一段难得的“假期”。他决定充分利用这段时间。
一方面,他加快了加盟事宜的推进。之前接触过的几位有意向的商户,在听说“金状元”遭遇火灾却“得天相助”的消息后,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加盟的信心——这武大掌柜分明是有大气运的人!跟着他,准没错!金海趁热打铁,亲自前往清河县等地考察他们准备的店铺位置,详细指导改造方案,将加盟的前期工作落实得更加扎实。几天时间,十来家店铺,都有了眉目,预计半个月左右都能开业。加盟店铺的计划算是完成一半。
另一方面,这场生死考验,也让金海和潘金莲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微妙而深刻的变化。
火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