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的样子,他总会想起现代世界的妹妹小芸,一股怜惜与保护欲便油然而生,对柳莺儿的关照也愈发自然,如同兄长对待幼妹一般,时常提醒她添衣、注意脚下,将水囊递到她手中。
柳莺儿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见陈慕之眼神清澈,态度自然,也渐渐习惯了这份体贴,心中暖融融的。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他们离宿州渐远,却不知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已如影随形。
那赵德怀在宿州城内,早已布下眼线。陈慕之等人变卖资产、集结南下的消息,连同队伍中有大量妇孺、行装颇丰的情况,很快便传到了他的耳中。
他本就对陈慕之怀恨在心,更垂涎其手中掌握的制皂、甘油秘方以及变卖坊产所得的大量钱财。闻听此讯,又见彭大不在,叶兑亦将离开,自觉时机已到,岂肯放过这块到嘴的肥肉?
“好个陈慕之,想跑?还带着那么多钱财细软!真是天助我也!”赵德怀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狠毒。
他立刻唤来自己的心腹家将赵魁及十余名身手矫健、惯于厮杀的亲兵,密令道:“你等速速准备,轻装简从,抄小路赶到他们前头!他们带着妇孺,行路必不快。就在出城后不远,地势开始崎岖的‘落雁坡’设伏!”
“记住!扮作山匪劫财,务必将那陈慕之生擒,逼问出所有秘方,钱财细软尽数夺回!其余人等……哼,尤其是叶兑和那些碍事的,一个活口不留,免留后患!”赵德怀特意强调了“一个活口不留”,其心之毒,昭然若揭。
赵魁等人领命,当即挑选快马,携带弓刀绳索,悄然出城,绕小道疾驰而去。
陈慕之等人对此浑然不觉。又行了大半日,已离宿州城约二十余里,地势渐趋起伏,道路蜿蜒进入一片丘陵地带,地名正是“落雁坡”。两旁坡地林木渐密,寒风掠过,发出呜呜声响,更显寂静。
叶兑经验老到,提醒道:“前方地势险要,大家需多加小心,加快速度通过。”
众人闻言,皆提高了警惕,收缩队形。胡大海、赵六等人手按兵刃,护住队伍两翼和尾端。
陈慕之也下意识地将柳莺儿和她母亲护在队伍中间位置,低声叮嘱:“莺儿,跟紧我,照顾好伯母。”&bp;柳莺儿点头,握紧了袖中的短棍。
眼看就要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前方忽闻一声尖锐的唿哨撕裂了寂静!
紧接着,两旁山坡上乱石滚木轰然砸下,虽未直接伤人,却有效地阻断了前路!
数十名蒙面黑衣人如同鬼魅般从树林中跃出,手持明晃晃的刀剑,迅速将队伍团团围住,为首的正是那身形魁梧、眼神凶悍的赵魁!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赵魁粗着嗓子,模仿着绿林黑话,眼中却满是戏谑、贪婪与毫不掩饰的杀意。
队伍顿时一阵骚动,女眷们发出惊恐的低呼,孩子们吓得哭喊起来。
叶兑脸色一沉,强自镇定,上前一步,朗声道:“诸位好汉,我等乃是南下投亲的寻常人家,并非豪商巨贾,只有些微盘缠糊口,愿尽数奉上,还请好汉高抬贵手,放我等过去!”&bp;他试图息事宁人,保全众人。
赵魁却哈哈大笑,用刀尖直接指向被护在中间的陈慕之:“寻常人家?骗鬼呢!老子盯你们很久了!那个小白脸,就是陈慕之吧?听说你手上有能下金蛋的方子,还有不少黄白之物!识相的,乖乖把方子和钱财交出来,爷爷们或可饶你们这些妇孺不死!否则,明年今日,就是你们的周年!”话语中的威胁**裸。
陈慕之心知不妙,这些人目标明确,绝非普通山匪,定是赵德怀派来的无疑。
他强压怒火,冷声道:“你们是赵德怀派来的吧?何必藏头露尾,行此鬼蜮伎俩?我等已然离开宿州,不再碍他的事,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赵魁见被识破,索性撕下伪装,狞笑道:“既然知道,那就更留你们不得了!陈慕之,你得罪了赵将军,还想全身而退?做梦!兄弟们,上!除了陈慕之要活口,其他的,格杀勿论!”
他特别强调了“格杀勿论”,尤其是目光扫过叶兑和胡大海时,杀机毕露。
话音未落,众匪徒发一声喊,挥舞兵刃扑了上来!顿时,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孩子的哭喊声、女子的惊叫声与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而惨烈!
“保护叶先生和妇孺!”胡大海爆喝一声,如同被激怒的雄狮,挥舞着惯用的铁尺,率先迎向赵魁。
两人都是力大刚猛的路子,兵器相交,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火星四溅,赵魁顿时双手发麻,连连后退。旁边两匪徒见状,连忙从旁侧击,胡大海以一敌三,一时难分高下。
赵六亦拔出腰刀,护在叶兑身前,与两名冲上来的匪徒厮杀在一起,刀法凌厉,显然功底扎实。那两位叶兑的老仆竟也身手不凡,各持短棍,护住队伍侧翼,与匪徒周旋。
管二和韩十二则捡起地上的树枝石块,奋起抵抗,虽然害怕,却也未退缩。
柳莺儿将母亲推到一辆骡车后藏好,自己则手持短棍,身形灵动如燕,在人群中穿梭,她的棍法得自父亲真传,专攻关节穴道,招式狠辣精准,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