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话的,道:“宋耀见过各位。”右面那个,面如浣熊,圆脑大眼,道:“我叫孙琢,见过各位了。”几人各自谦让了一番,交代各自名姓。刘沨道:“各位都是来自哪里?”士杰道:“我与王眠、孙趑,都是开阳人。”孙琢道:“我是西宫人。”宋耀道:“我是西宫南凤人。”刘沨道:“我是东方新城人。”几人初见,都有些拘谨。王眠道:“却才看了座次,士杰是第九名,你们有比他高的么?”刘沨道:“我第七。”孙琢道:“我第四。”宋耀道:“我第二。”王眠讶然。正说时,孙趑走进来,见大家攀谈,便道:“几位在说甚末好事?”王眠道:“我等在这里闲聊,师鼐快来一坐。”孙趑道:“我方才拜会高明,说我二舍男学生之中选出一位总管,亦便联络男生。我看永夕正当此任。”众人都推王眠。王眠没奈何,到高明处领了职。
自此众人在应天书院研习功课,闲暇便去百艺馆中玩乐,一晃数月过去。
这日孙趑正与王眠、士杰等人前去吃饭,忽然同舍学生宋仪引着好友庾栩,直凑到面前,孙趑见她二人身材矮小,古灵精怪,煞是可爱,便道:“你两个做甚么?”宋仪道:“听书院的毛威老师说,近日朝廷要听政诸书院,泰山书院许多学生,已经上交政论,我应天书院不可无人。这月月底,山东、河南、河北、江淮几个地方,联结各省学生,设立学生论政大会,朝廷官员任主考官,要考试学生参政之能,听取天下人声音。天下各书院莫不应从。我看你们几个平日学识出众,我们何不联合起来,就去参会?”几人面面相觑,孙趑道:“可以一去。”王眠见他开口,便道:“我几人愿意相助。”众人都应。王眠便纠合宋耀、孙琢、刘沨、郑清、郝芮等人加入,众人择个日期,都在花园亭里坐下。
宋仪道:“这遭儿的论题是宋朝靖康之成败,诸位有何想法?”士杰道:“却不是那北宋太祖守内虚外,弄得兵弱将怯,无力回天?”庾栩道:“元项虽然有理,但是徽钦二帝必然有失;若是方略得当,未必守不住京师。”孙琢道:“刘沨,你那文史最好,有何见解?”刘沨道:“北宋末年,尚有大将三十余员,可惜与太行山、望仙山等处征战,折损许多,加之将领媚金,乃至军力有亏。至于亡国原因,也决不止制度与战术两者。宋江、顼登、田虎、高托天等义兵,皆有挡金国之力,可惜为奸臣所害。”宋耀道:“历史无常,那雷将内战竭力,外战无心,真为怪也。”王眠道:“知行合一,若是能去古时看看才好。”孙趑笑道:“去宋朝做救世英雄了。”众人七嘴八舌,所获颇丰。数日之间,孙趑执笔,宋仪收集文案,组织行文,渐渐写成。若非众位小英雄同心协力,哪得如此奇迹?
待到月底,王眠已率众学生写成一篇《靖康论》,上呈朝廷。天子观之大悦,自将金银锦缎赏赐应天。又招内务礼官,去龙虎山寻访天师,商议着培养应天学生。
王眠得了成绩,回寝庐,众友都来相贺。刘沨道:“时代之前锋,文化乃第一战场。此次合作,足见各位能耐。我们何不效清流党之故事,成立文会,多行言论,互相进取?”宋仪、庾栩道:“正合我意。你我同研学问,共讨国事,都能进步。”孙琢道:“小宋仪,你果然不负我舍第一的名号,这番见你之能,我也诚服。”宋仪佯愠道:“孙成玉,你叫谁小来?不愿与你话说。”众人嬉笑。王眠道:“我愿牵头,成立研讨会,众位看以何名为妙?”士杰道:“学者为强,我看就叫强学会好了。”几人都喜。王眠道:“强学会令天下精英汇聚,只为报效国家。我等身为其开创之人,须好好经营,同彼之文学社、演武社一般。”众人道:“就请王永夕担任这强学会总长。”王眠道:“我才疏学浅,怎能居上。依我之见,就以高明师长,做第一之人如何?”于是众人讨论,以高明为会长,王眠为组织宣传员。遂报知高明。高明道:“强学会,不可不分良莠。我意择二舍学有余力之人,另行培养。须是选用书院中能力超拔之士方可。”于是按功课功绩、资质品质,遴选诸生,选定强学会会员,共王眠、士杰、宋耀、孙琢、刘沨,并宋仪、庾栩,连同一舍之赵圣、穆闵、蒙愈、陶休、习祚、张冰人等,选入会中。孙趑、郑清、纪濬、郝芮等功课未及,暂不予选。孙趑虽然诚服,总是心中不悦,便到院中打拳。正打得呼呼生风之时,忽听得如洪钟一声叫道:“孙趑,你且过来。”看时,正是高明先生。究竟高明要说甚末话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