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客栈雕花的窗棂,斜斜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大堂地面上。店小二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正弓着身子,手里攥着一块旧抹布,顺着八仙桌的木纹细细擦拭。
柜台后,红木算盘静静横卧,掌柜的身着藏青色长衫,指尖修长而灵活,在算盘珠上轻轻拨弄。“噼里啪啦——”清脆的珠玉碰撞声此起彼伏,在这晨雾未散的寂静大堂里格外清晰,反倒衬得整个客栈愈发安宁。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份静谧。隐修身着白色衣袍,天奇则穿着紫色劲装,两人脚步匆匆,走进大堂。
他们顾不上理会店小二投来的诧异目光,也未曾看一眼柜台后抬头张望的掌柜,径直朝着通往二楼的木楼梯快步走去。脚步声沉重而急切,片刻后便抵达了二楼天雪所住的房门前。
天奇停下脚步,胸膛因急促的呼吸而微微起伏。他微微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焦灼,然后缓缓抬起手,指节轻轻叩击在木门上。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说道:“妹妹,隐修前辈来了。”
隐修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眼角的皱纹因笑意而舒展。他对着房门扬声说道:“天雪丫头啊,我老头来咯!你不用怕,有我在,保管能把你这该死的毒给压住。”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一片死寂。房门依旧紧紧关闭着,没有丝毫要打开的迹象,甚至连房间里都未曾传来一丝衣物摩擦的声响,或是一声轻微的呼吸。
天奇和隐修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安。那股不好的预感迅速缠绕上心头,越收越紧。
天奇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蔓延开来。他生怕天雪在房内遭遇不测,当即伸出手,用力推开了房门。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两人如遭雷击:房间里空无一人,床上的锦被叠得整整齐齐。
天奇和隐修都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满心的震惊与茫然。
“我走的时候,天雪还在睡呢,这是去哪儿了?”天奇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解与深切的担忧,眼神慌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
“我去问问掌柜他们有没有看到天雪出门!”说完,他转身就往楼下冲,脚步急切而慌乱,衣摆被风吹得凌乱不堪,连额前的发丝都顾不上整理。
隐修见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凝重与忧虑。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很快,他的目光便定格在桌上。那里静静摆放着一个木盒,材质是上好的紫檀木,色泽温润,纹理细腻,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缠枝莲纹样,花瓣层层叠叠,脉络清晰,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价值不菲。
隐修快步走上前,目光下移,赫然发现木盒旁还放着一封信封,“ 童战亲启 ”他的心“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让他浑身发冷。
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先是小心翼翼地捧起木盒,轻轻掀开盒盖。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隐修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嘴巴微微张开,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是……”他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随后,他颤抖着拿起信封,手指哆哆嗦嗦地拆开封口,抽出里面的信纸。当看清信上开头那娟秀的字迹时,隐修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猛地一晃,再也支撑不住,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旁边的圆凳上。
天奇很快就从楼下折返,他问遍了掌柜、店小二,都说未曾见过天雪出门。一回到房间,看到隐修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天奇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一个箭步冲到隐修面前,声音急切得变了调:“前辈,您怎么了?”
隐修哭丧着脸,声音哽咽,带着浓浓的鼻音说道:“天奇啊,天雪她……她又走了!她留了这封信和这个木盒,你说,这让童战可怎么承受啊!”
天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体也跟着剧烈地颤抖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妹妹走了?她……她一定是自责自己伤了童战,所以才偷偷走的!我以为她想通了,以为她会等您来帮她解毒,她怎么这么傻啊……”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若蚊蚋,脸上满是自责与懊悔,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
隐修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严肃地看着天奇:“天奇,我们得赶紧去告诉童战!你把这木盒带上,千万小心,别弄丢了,这里面的东西对天雪、对童战都至关重要!”说完,他紧紧攥着那封信,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脚步急促地朝着门外走去。
天奇连忙双手抱起木盒,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快步跟了上去。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心中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与深深的自责,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责怪自己:“我真的该死,怎么就放心她一个人在客栈呢?妹妹到底去了哪儿,会不会遇到危险?”
与此同时,医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