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诚?那跟着你的白龙又还剩下几成功力?”元景帝手握拂尘,狂笑不已:
“没了她,就凭你一个四品修士?还想赢贫道?真是痴心妄想!”
说着,他的周遭升腾起无数血雾,狂暴的灵气让天地变色。
高悬在天空中的银月化为血月,璀灿的星辰好似变成了什么诡的东西,在夜空中蠕动,盘旋。
那好似是一条条血龙,又好似是一条条荆棘,又好似是别的什么东西———
众人无法用言语准确地形容它们是什么,但只是抬起头注视它们,便浑身颤斗,惊魂战栗。
面具人们纷纷抱着脑袋,血泪从他们的面具下流出,身上的上古妖血不受控制的奔涌,把他们的身体变成晶体。
他们恐惧,他们痛苦,他们迷罔,他们中有的人甚至当场昏厥。
沉诚的天魔女和岳家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六位天魔女全都单膝跪在沉诚身旁,一模一样的面颊上写满了痛苦。
若非沉诚护佑,她们那只有灵体的身躯,已经在这诡的力量下,畸变成莫名的生物。
岳家军仍然用刀剑拄着地面,不让自己跪下,可他们本就没剩下多少的精神,也在这力量的影响下走向崩溃。
沉诚身后,裴师妹和小盈,都已经掏出了根源教派的信物,凭借着那上方的力量,抵御着侵蚀。
但即便如此,她们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嘴角溢出鲜血。
脑海中更是奔涌着意义不明的幻象和无法理解的低语。
“只是放出灵气,就这么强大吗这就是一品”裴师妹抱着脑袋,声音断断续续。
“不,这可不是普通的一品。”小盈不停咳血,眼神中都是悚然:“这种感觉—·就是月煌宗下面的东西”
在场所有人,只有沉诚,仍然不为所动。
那漫天的可怕东西,好似影响不到他分毫。
他昂看头,平静地和元景帝对视看,面色如常。
师语萱站在他身边,颇为意外。
她能感觉到,沉诚并没有利用炉火净化身上的侵蚀,只是靠着意志力,挡住了这一品的威压。
“呵,这就是你的力量?”沉诚盯着元景帝,轻笑一声:“一品强者,就只是如此?”
若是以前的沉诚,面对这样的诡威压,恐怕和在场的众人也差不了多少。
但现在的他,却是在根源之内目睹过冥府葬歌者,又在外面和斐对视过。
在这两位存在的锤炼下,他的心神早已不是元景帝可以撼动。
“呵,沉诚,你果然有特殊之处。”元景帝也不动怒,狂妄一笑:“可惜,能挡得住贫道的威压,不等于挡得住贫道的攻击。”
“好了,也该给这出好戏,画上休止符了!”
说罢,他便将手中拂尘一甩,周遭血雾在他头顶凝聚成血龙。
血龙好似有着无边的引力,光是凝聚灵气这一举动,周围的房舍,就被引力拽起,化作断壁残垣,飞上天空。
奔腾的湖水更是逆流上天,近林中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来不及逃离的走兽化作灰烬,整个西山遗迹好似末日降临。
狂风吹拂,噩兆漫天,沉诚的玄袍沙沙作响,一头墨发随风摇曳。
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凝视着元景帝:“呵,为了杀我一个四品,陛下可真是大阵仗啊。”
“哈哈哈,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更何况,你可不是兔子,而是一只潜龙。”元景帝狂笑一声:
“沉诚啊,死在朕的手上,你也算可以目了!”
“是吗?”沉诚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皇帝老儿啊,你就不好奇,本大人为什么敢留在这里吗?”
“哦?你还有何依仗?”元景帝戏谑一笑。
“皇帝老儿!”沉诚笑着,将白龙女帝的信物掏出,大喝一声:“若非本大人有对付你的手段,又怎会留在这里?”
说罢,他便将灵气注入其中。
而白龙的虚影也在他身后显现,“这是?”元景帝脸上的笑容夏然而止,面色突变:
“不可能,你这时候叫那只白龙来,有什么用?她已经吸收了狂龙疫病,已经没用了!”
“是吗?”沉诚冷笑一声:“你啊,是不是小瞧她了?”
说着,他周遭的龙影便越来越凝实,渐渐地,有洁白的白雾渗出,将那些血色吞没。
就连那天上的血月,都被白色的云雾屏蔽。
“该死!”元景帝心神一颤,却在顾不上凝聚血龙消灭沉诚,反而将血龙散去,萦绕周身,防备突袭。
他的心头更是升腾起一丝去意。
“公子———”小盈站在沉诚身后,眼神抖颤:“难不成,你已经算到这一步了吗?”
“如此可怕的威压—那所谓的白龙,竟然也如此强大吗?”裴师妹也是心神颤斗。
在场众人的心头,皆升腾起希望。
天上的元景帝更是如临大敌,就这样,一息,两息,三息,五息之后·——·
白色的雾气渐渐散去,盘旋着的龙影逐渐消失,但本应该到来的白龙女帝,却并没有出现在沉诚的身后。
“公子?”小盈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