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诚重重的一拳击出,打在那黑袍的女子脸上。
她的面部瞬间便凹陷下去一大块,整个脑袋都从脖颈上飞了出去。
但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却并没有跟着冲击力倒飞出去,相反,她的脖子竟象橡皮筋一样延长,死死的和脑袋连接在一起。
下一瞬,橡皮筋收紧,黑袍女子的脑袋又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那凹陷下去的面容,也一点点恢复如初。
“呵呵,根源的所有者啊,只凭这样,你可阻止不了命运。”她又一次发出癫狂的笑声。
“要是一拳不够的话,那一剑怎么样!”沉诚心神一动,缩缩的本命剑【冥府藏歌】便出现在手中。
他握住长剑,一剑斩向那黑袍女人。
撕拉!!!
空气被撕裂,虚空在震颤。
混杂着根源之力的长剑,象是斩到了一面不存在的墙壁,再无法寸进。
“呵呵呵,根源的主人啊,你根本不明白,这个女孩是果实,这个女孩是厄运!”
黑袍女人张开双臂,癫狂地呐喊着:
“黑暗的果实自亘古的根源长出,湮灭的天地将与厄运一同长久!”
“她将毁灭一切,创造一切,她将成为我们的王!!!哈哈哈!”
黑色的雾气从她体内奔涌而出,朝着沉诚和南宫玥蔓延。
还是婴儿的南宫玥,顿时豪陶大哭了起来。
就在这时,南宫玥的母亲抱紧了她,悲泯地亲吻着她的额头:“对不起,孩子,妈妈救不了你·
“对不起—”
“混帐—”
沉诚握紧长剑,勉励抵御着黑色雾气的侵蚀。
他能够感觉得到,南宫玥身上有一部分东西在转换。
她正从人类,一点点转变为另一种生命。
“等等,这到底是幻象,还是真实的历史?”沉诚的心中产生了迷罔。
若这只是幻象,那为何一切的一切都这么的真实?
若这是真实的历史,那,在不存在自己的历史中,南宫玥是怎么逃脱的?
“哈哈哈哈,放弃吧,放弃吧,根源的所有者啊。”黑袍女人肆无忌惮地笑着。
她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诡。
身上的黑袍竟是化作一条条丝线,从身上解体,化作一条条丝线,朝着沉诚和南宫玥缠绕,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出来。
那是让世间所有女子都艳羡的肉体,只是上方布满了一条条伤痕,一条条烙印,一道道篆刻着诡异铭文的纹身。
没错,是篆刻上去的,而非纹上去的。
就象是把这个女子当作一块玉石,用改锥一下一下地篆刻。
最可怖的是,那像征着女人身份的特征,都只剩下了一个,空留下被烙铁炙烤过的伤疤。
她的身体,是那样的美丽,但同时,又是那样的丑陋。
“哈哈哈,你看到了吧,你看到了吧!根源的所有者啊,我的神在你身上的力量之上,在冥府的藏歌者之上,她是痛苦与失去的铸造者,她名为【】!”
说着,那黑袍女子竟伸出手,象是撕开布袋一样,撕开了自己的身体,更多的黑色雾气,凝聚成恶心至极的粘液,朝着沉诚蔓延。
属于他的根源的光芒,竟在那恶心粘液的复盖下,一点点熄灭。
也就在这一刻,沉诚才意识到,这女人身上的伤口根本就不是别人制造的,而是她自已制造的。
她在用这种方法取悦她的神,换取力量。
“你说,南宫玥是你们的王”沉诚握紧剑柄,大喊着:“那你们会怎么对待你们的王?”
“哈哈哈,当然是比我们失去的更多!只有失去的更多,只有感受到痛苦,才会高兴,才会赐予我们以解脱!”
黑袍女子癫狂笑着。
沉诚的眼前也浮现出更多更多的幻象。
他抬起头,头顶的天花板已然消失不见,只剩下磅礴的黑色雾气。
在那黑色雾气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啊,那是,没错,那是。
沉诚无法看清楚他的全貌,只能看见似牛一样的巨角和象是蛇一样的尾巴。
他想要靠想象力,拼凑出的模样,可只是思考,便头痛欲裂,双眸渗血。
他太庞大了,他太渺小了。
只是注视他,只是想象他,沉诚便感觉自己要被吞噬。
他心中有道声音在告诉他“放弃吧,放弃吧,这是命运,人不可能改变命中注定。”
“说到底,南宫玥也不过是大虞的皇帝罢了,你有何必要,一定要拯救她?”
“为何要救她——”沉诚喃喃重复着这句话,脑海中浮现出大片大片的记忆。
那些记忆中,有南宫玥冰山一样的脸。
有南宫玥屈辱的目光。
有她让自己躺在她大腿上,为自己按摩太阳穴时的温柔,有她郑重的看着自己,说出那句“沉卿,可否愿与朕一路同行?”
有她看见自己受伤时,心急如焚,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有她看到自己和圣后待在一起时,明明不满还要强撑着装作不在意的倔强·
他还看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