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沉诚到底怎么了?”
圣后李倚天盯着上官宁,催促道。
“沉大人他,他——”上官宁不停擦着眼泪,哭的无比逼真。
“怎么会————”李倚天看她这幅模样,一下子全都懂了。
噗l。
她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盯着眼前尚未完成的衣服,惬惬出神。
那业障,死了?
就这么死了?
脑海中回想着和他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回想着这业障趴在自己身上,借着清除业火的理由,占自己便宜。
回想着他抱着自己,说让自己做他的小女孩,无忧无虑。
回想着他在侯府夜宴,为了自己,与江湖人士决斗。
回想着,他为了治疔自己,不惜以身饲火·
回想着,他为了保护自己,不惜与蒙特内哥罗羊之女对决一时间,李倚天心头五味杂陈,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涌上心头。
曾几何时,李倚天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了。
她的知己好友,都死在了二十年前的胶州。
每一剩下的那一个,还是北齐的初升东曦,策划一切的背叛者。
她本以为,自己早已流干了泪。
她本以为,这世上早已没有她在乎的人。
可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错的离谱。
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不是一直都在身边吗?
那个贱兮兮的,总是想尽办法,占自己便宜的业障那个把自己,视作比他生命都重要的业障
不是一直都在吗?
可是她,
却没有珍惜。
晶莹的眼泪沿着眼角滑下,她抬起头,抿住嘴唇,拳头一点点紧。
“没有本宫怎么会哭泣。”李倚天深吸口气,强行压住心中情绪:“只是只是打了个哈欠罢了。”
“哦—”
“宁儿啊。”
“怎么了娘娘?”
“等会儿你就出宫去吧,顺便,再把这永安宫的宫女,也都遣散了,安顿好。”李倚天缓缓闭上眼睛。
“啊?娘娘您这是”上官宁愣住。
“那业障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李倚天的声音都在发颤:“公孙家,必须为他陪葬!”
“娘娘!”上官宁吞了口口水,发觉自己好象玩大了:“可是,可是那大虞剑圣可还在帝京呢
“本宫,哦不,我知道。”李倚天猛地睁开眼睛:“若那剑圣阻我,我就是燃烬这玄凰之血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一甩袖子,便往宫殿大门走去。
李倚天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么做意味着什么,这么做会失去什么。
但是,她还是朝着大门走去。
步履坚定。
拳的指甲抠进了肉里,血水顺着拳头滴下,与那眼角滑落的泪珠混在一起,于地毯上荡漾。
她的身上升腾起深黑色的业火,眉宇间满是痛苦。
可身体上的升腾,却远远比不上心痛。
李倚天很后悔,非常的后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后悔什么。
是后悔没有多给沉诚一些机会,让他常伴自己左右?
是后悔太过执着,一心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还是后悔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感情?
“呵,业障啊,本宫说过,若你想要本宫,那便须与本宫一生一世一双人。”李倚天看着手中业火,突然笑了起来:
“若你我都去了那边,也算得上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吧?”
她笑着笑着,又一次将拳头紧,眼神中满是杀气:
“宁儿,从今天起,大虞便没有圣后了。”
“哎哎哎,娘娘!你等一下啊娘娘!”上官宁见到这一幕,彻底急了,连忙冲过来:“不是,
娘娘,你听我说,沉大人没死,没死啊一一”
“刷!”
她话还没说完,李倚天的身影便消失了。
二品巅峰强者的速度,哪里是她这个小小的三品可以追得上?
更别提,李倚天已心存死志,什么都顾不上了。
“啊———”上官宁看着空无一人的永安殿,目光呆滞,忽然笑了起来:“这就走了啊,呵,呵呵·—”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呵呵—”
“丸辣!!!”
“宁宁我啊,惹大祸了啊!”
上官宁抬起头,仿佛看到自己的九族在天上飘。
她不过是想刺激一下圣后娘娘,让她正视自己的感情!
怎么故事的发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不行,不行,为今之计,能够阻止娘娘的,只剩下陛下了!”上官宁抱着脑袋,便朝尚书房冲去。
这是一场赛跑。
一场时间和九族消消乐的赛跑!
事实证明,人不仅仅能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一个滑铲杀死一只老虎。
人还可以在极度恐惧恐惧的情况下,爆发出比平常快十倍的速度。
就比如现在,上官宁只用了不到十秒,就冲进了尚书房。
见到了正在议事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