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求求你救救央宗!”
多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次仁的腿不撒手:“央宗今天发动的时候难产,血流个不停产婆说孩子卡住了活不成,就连央宗也没救了”
多吉的哭喊声很大,很快就引起了邻居们的注意。
听到是央宗难产的时候,大家都露出不忍的神色。
在这缺医少药的高原,这样的消息往往意味着最坏的结果。
“快,我给你备马,去镇上的医院!”次仁扶起多吉当机立断。
“来不及了。”桑落的声音冷静地响起。
次仁和多吉看向桑落。
桑落快步走进屋子,再出来的时候肩膀上背着一个药箱:“带我去看看。”
“啊?”多吉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学医的,应该能帮上忙。”
多吉怀疑地打量着桑落,周围的村民们也是对桑落满脸的不信任。
还是次仁毫不尤豫地拉起了桑落的手:“我带你去。”
多吉和央宗这阵子住在牧场,次仁带着桑落骑马飞奔了二十多分钟才到。
桑落掀开毡房挂布,产房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央宗躺在土炕上,面色惨白如纸。
老产婆正在念念有词地做着法事,看见桑落进来后立刻板起脸来。
陪在姐姐身边的央金也看到了桑落,她“蹭”地站起来,伸手推搡着桑落:“你来干什么!出去!”
产婆也张开双臂阻拦桑落:“快出去,快出去!外人不能进来,这会触怒山神的!”
桑落将药箱重重地放在地上,也不跟他们多拉扯,直接对着跟进来的多吉开口:“把她们两个拉出去。”
多吉看着还要对桑落动手的小姨子,站在原地尤豫着。
次仁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见多吉没动作,直接打开门把还在聒噪的央金拽了出去。
桑落和次仁对视了一眼后,蹲下身仔细检查央宗的情况。
“宫缩乏力,胎位不正,产道严重撕裂。”她抬头冷冷地看向老产婆:“你是不是用力拉扯过她了?”
“不拉扯孩子怎么出来!这是山神的旨意!”
“荒谬!你这是在杀人!”桑落看着产婆这理直气壮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次仁阿布,麻烦把她也架走!”
次仁二话不说,拽着产婆就往外面扔。
后面赶过来的村民们,刚到这里就听到产婆和央金的破口大骂。
桑落不再理会产婆在外面的发疯,转头对跟进来的多吉和次仁说:“次仁阿布,麻烦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多吉帮我稳住她。”
多吉点头然后小心地固定住央宗。
桑落一只手在央宗的肚子上摸索,另一只手柄药箱里的细针消毒。
突然,桑落的手在某一处停住,然后就是干脆利落的下针。
央金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银针在桑落指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精准地刺入合谷、三阴交、足三里等穴位。
每一针都带着特定的角度和深度,既要有足够的刺激,又不能伤及要害。
很快,桑落的额角就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油灯下闪铄着晶莹的光泽。
好在原本痛苦哀嚎的央宗,在桑落下针后哭喊声逐渐停歇。
“央宗,现在宫口开了,孩子胎位也调整过来了,跟着我的指示做。”
央宗艰难地点点头,虽然整个人象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但看着桑落的目光中已经重新燃起希望。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屋外隐约传来村民们低声诵经祈福的声音。
毡房里只能隐约听到桑落的声音,和央宗隐忍的呼痛声。
“哇!”
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传来时,屋外等待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桑落利落地处理好婴儿,立即回头检查央宗的情况。
趁着清理的间隙,她悄悄将几滴灵泉水喂进央宗嘴里。
当桑落终于走出产房时,迎接她的是村民们充满敬意的目光。
多吉激动地就要下跪:“桑落曼巴(医生),您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桑落连忙扶住他:“让她好好休息,这几天要注意不要随便挪动,也不要受凉,记得每天都”
她细致地交代着产后护理的注意事项,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周到备至。
村民们围在她身边,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与感激。
要知道在藏区,是好几个、甚至十好几个村子共同拥有一个曼巴。
现在阿珍带回来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