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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友,可能确定那内应的具体身份?或者,有无办法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先拔除一两处‘锁钥’?”苏晚晴问道。若能削弱大阵,争取时间,也是好的。
陆清玄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那内应十分狡猾,气息隐藏极深,且与东瀛邪气混杂,难以单独剥离辨认。至于‘锁钥’……每一处‘锁钥’都与大阵及龙脉气机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若贸然拔除,不仅会立刻惊动布阵者,还可能引动被污染的龙脉之气反噬,酿成大祸。”
他目光扫过看似平静的江面,继续道:“此阵已成气候,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找出那内应,以及东瀛人在上海的核心人物,从其口中得到完整的布阵图与激发法门,方能寻隙破解,否则投鼠忌器。”
苏晚晴点了点头,陆清玄的分析冷静而透彻。她看着陆清玄冷峻的侧脸,忽然问道:“陆道友,依你之见,这‘缚龙大阵’若被激发,最坏的结果会如何?”
陆清玄沉默了一下,望向远处水天相接之处,缓缓道:“龙脉乃一地气运所系。轻则,上海乃至江南之地,灵气彻底枯竭,灾祸频发,民生凋敝;重则……龙脉暴走或崩溃,地动山摇,江河逆流,亿万生灵涂炭。东瀛人此举,是欲断我华夏东南之根基。”
苏晚晴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从陆清玄口中证实,仍感到一阵心悸。这已不是简单的修真界争斗,而是关乎国运民生的生死存亡之事!
就在这时,陆清玄神色微动,目光锐利地扫向远处一艘正在江面上进行测绘作业的小型轮船。那艘船挂着英国的米字旗,看起来并无异常,但陆清玄的神识却捕捉到,船上有一股极其隐晦的、与江底某处“锁钥”隐隐共鸣的微弱波动!
“那艘船有问题。”陆清玄低声道。
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一凝:“是英国皇家海军的水文测量船‘探索者’号。他们经常在长江口活动,名义上是为航行安全进行测绘……”
“名义上?”陆清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恐怕是借测绘之名,行窥探甚至协助布阵之实。船上有东西与江底的‘锁钥’气息相连,虽非核心,但绝非巧合。”
苏晚晴心念电转:“英国人与东瀛人近年走得很近,确有勾结的可能。若他们也在暗中协助东瀛人,事情就更复杂了。”
“无妨。”陆清玄淡淡道,“跳梁小丑,一并清算便是。且让他们再得意片刻。”
驳船在吴淞口外围绕行了一圈,陆清玄已将下方“缚龙大阵”的概况了然于胸。虽然无法立刻破解,但掌握了阵眼和“锁钥”的位置,便等于抓住了蛇的七寸。
“回去吧。”陆清玄道,“此地不宜久留,以免打草惊蛇。”
苏晚晴点头,吩咐船长返航。
回程的路上,气氛有些沉闷。勘察的结果比预想的更严峻,内应的存在更是像一根刺,扎在两人心头。
“陆道友,”苏晚晴打破沉默,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晚晴虽力薄,但护卫华夏龙脉,苏家义不容辞。需要苏家做什么,道友尽管吩咐。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情报给情报!”
陆清玄看了她一眼,能看到她眼中的真诚与担当。这位苏家大小姐,虽身处繁华俗世,却有一颗难得的道义之心。
“苏小姐有心了。”陆清玄语气稍缓,“眼下确有一事,需苏家协助。”
“道友请讲。”
“我需要上海滩所有有可能接触龙脉隐秘、且与东瀛或有牵连的势力、人物的详细资料,特别是那些精通阵法、风水,或有异常举动者。越详细越好。”陆清玄道。他要从这些资料中,筛选出那个内应的可能人选。
“没问题!”苏晚晴立刻应承下来,“苏家的情报网会全力运转,最迟今晚,便将整理好的资料送到道友房中。”
“有劳。”陆清玄顿了顿,又道,“另外,替我准备一些东西。”
他报出了几样材料的名字,大多是朱砂、玉石、特定的木材等常见的布阵材料,但对其年份、品质要求极高。还有几样,则是苏晚晴听都未曾听过的稀罕物,如“百年雷击木心”、“庚金之精”等。
苏晚晴虽不明其用途,但知道陆清玄此举必有深意,毫不迟疑地记下:“祥叔会尽快备齐。”
陆清玄点了点头,不再多言。他望向船舷外浑浊的江水,目光仿佛穿透了江水,看到了那被重重束缚、痛苦挣扎的龙脉之灵。
“快了。”他心中默念,“再忍耐片刻。”
既然不能强行破阵,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要在这“缚龙大阵”之内,再悄然布下一个“养龙蕴灵阵”。此阵乃昆仑秘传,能汇聚天地间散逸的微弱灵气,滋养地脉,净化污秽,虽不能立刻破解“缚龙大阵”,却可以如同给垂危的病人输液一般,缓慢增强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