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逆流法”,试图在面前凝聚出一枚最简单的水球。
她熟练地构筑着水分子的逻辑结构,定义其形态与束缚力。
然而,逻辑刚一成型,就被此地的“空无”法则所同化。那团本应出现的水球,在成型前的最后一刻,无声地分解为“不存在”的概念,消失得无影无踪。
“任何有序的创造都会被分解。”
李岁的结论冰冷而绝望。
在这片连创造都无法容纳的空无舞台上,他们发现了唯一的实体。
平台中央,静静地立着一把古琴。
它早已彻底石化,琴身布满了苔藓般的灰色纹路,七根琴弦尽数崩断,垂落下来,仿佛凝固的泪痕。
古琴的样式,与李牧在幻象中看到的,那个沐浴在神王光辉中咆哮的身影所用的乐器,有七分相似。
李牧缓步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那冰冷的石质琴身上。
没有记忆传来,没有任何信息。但他体内的【神王骨】,却在这一刻发出了一阵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的悲鸣。那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对同类逝去的哀悼。
他瞬间明白了。
“这把琴,不是旋律的源头。”
李牧的声音有些干涩。
“它是第一个……被这旋律‘杀死’的受害者。”
李岁闻言,瞳孔微缩。
两人不约而同地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着四周无尽的虚空。
虽然空无一物,寂静无声,但他们同时感觉到,有无数道无形的“目光”正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冰冷地注视着他们。
这“目光”就是旋律本身。
他们已经站在了“道诡异仙”的胃里,成了舞台上最后的演员,等待着无形观众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