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月还没来得及深究心底那份异样的情愫,院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电动三轮车特有的嘎吱一声刹车。
“一鸣!酱都卖完了!今天生意好得很!”
人未到,声先至。
陈美清推开虚掩的院门,一头扎进来,脸上还带着收摊后的兴奋和疲惫。
当她看到院子里站着的,不是自家那个傻侄子,而是一个身段窈窕、气质出众的绝色美女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女孩,俏生生地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一双杏眼顾盼生辉,比上次视频里看到时,还要明艳动人百倍。
陈美清脑子里嗡的一声,瞬间把算账、做酱的事全抛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一个念头:这……这就是我未来侄媳妇?
老天爷,徐家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啊!
李沐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量搞得有些局促。
眼前的女人,虽然穿着朴素的围裙,但眉眼间似乎与徐一鸣有几分相似,皮肤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完全不像是一个长辈。
“小姑,您好,我是李沐月。”她主动伸出手,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哎哟!你好你好!”陈美清这才回过神,赶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激动地握住李沐月的手,“真人比视频里还好看!水灵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快坐快坐,别站着!”
陈美清的热情,瞬间融化了李沐月心中最后的隔阂。
她发现徐一鸣的小姑,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拘谨或市侩,反而爽朗大方,眼神清澈,让人一见就心生亲近。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从酱料的味道聊到今天的出海见闻,竟是异常投契。
徐一鸣看着这和谐的一幕,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
他将车钥匙抛了抛,对李沐月说:“酱料的事我跟小姑说了,你们聊,我去送货,开你的车。”
“去吧。”李沐月挥挥手,那份自然而然的亲昵,让徐一鸣的心跳漏了一拍。
粉色的牧马人在乡间小道上显得格外扎眼,引来不少侧目。
徐一鸣却无心欣赏路人的惊叹,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海鲜大酒楼的后巷。
停稳车,他拨通了姜欣的电话。
“姜总,藤壶和海佛手到了,我给你送过来?”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清脆声响,片刻后,姜欣说道:“知道了。我手头还有点事,你先在停车场等我,我处理完就过去验货。”
“好。”
挂了电话,徐一鸣将座椅放倒,躺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车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睁开一条缝,透过贴了单向防窥膜的车窗看去。
一个女人正鬼鬼祟祟地凑到车窗前,把这面车玻璃当成了梳妆镜,正费力地往脸上扑着粉。
徐一鸣心里一阵好笑,这要是位风姿绰约的美女,他没准就降下车窗,绅士地邀请一句:“美女,车里光线好,进来补?”
可惜,眼前的女人脸色蜡黄,皮肤上坑坑洼洼,厚厚的粉底也遮不住那份憔悴。
徐一鸣瞬间没了半点兴趣,甚至觉得她玷污了这辆骚粉色的牧马人。
他恶趣味地拿出手机,对准窗外,准备拍个短视频发给李沐月,吐槽一下这奇遇。
镜头刚对准,一个留着长发的瘦削男人就从暗处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一个透明的小药瓶。
“东西呢?”女人停下补妆的动作,警惕地问。
“喏。”男人将瓶子递过去。
女人凑近一看,瓶子里装着几条干瘪蜷曲的黑色虫子,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这是什么?这么恶心!”
“死透了的海蜈蚣。”男人说道,“越恶心,才越能引起关注,不是吗?”
女人嫌恶地皱着眉,但还是接过了瓶子,揣进口袋。
男人不放心地叮嘱:“记住,一定要坐在最右侧靠角落的那一桌,其他地方都不行,听见没?”
“知道了知道了,”女人不耐烦地催促,“钱呢?”
男人拿出手机,对着女人的收款码扫了一下。“叮”的一声,一千块到账。
“剩下两千,事成之后再给你。”男人最后强调了一句,“记住,右侧,角落!”
女人点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快步朝着酒楼的正门走去。
徐一鸣放下了手机,眉头紧锁。
海蜈蚣?右侧角落?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他没有删除视频,而是选择了保存。
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姜欣才踩着高跟鞋,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裙,出现在停车场。
当她的目光落在徐一鸣倚靠着的那辆粉色牧马人上时,惊讶了一下。
尽管她第一时间就断定这车不可能是徐一鸣的,但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的车?”
“别人的。”徐一鸣答得随意。
“别人?”姜欣心里冷笑。
这年头,除了关系最亲密的人,谁会把几百万的豪车随随便便借给一个刚出社会的穷小子开?
他被包养了!被一个喜欢粉色,品味俗气的富婆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