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月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你想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啊!我……我可是练过跆拳道的!”
然而,徐一鸣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洞外走去。
“欸?”
李沐月愣住了。
这算什么?吊人胃口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快步跟了出去,只见徐一鸣站在山洞口的礁石边缘,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下方那片看似平静无波的海水。
此刻潮水尚未退去,清澈的海水拍打着礁石,激起一层层白沫。
除了几只海鸟掠过,再无他物。
他在看什么?
李沐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粼粼波光和水下几块模糊的暗礁轮廓,什么都看不见。
但徐一鸣的视界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能清晰地看到,就在他们脚下这片礁石群的底部,那些石缝与沟壑之间,有数道细长而诡异的黑影正在缓缓游弋。
那是鱼,而且不是普通的鱼。
“大小姐,”徐一鸣头也不回,“把你的竿子拿过来。”
李沐月一头雾水地走上前:“拿竿子干嘛?现在水这么浅,礁石都还没完全露出来,连鱼窝都看不见,钓什么鱼?”
徐一鸣似乎懒得跟她解释:“让你拿就拿。”
那口气,让李沐月莫名地感到一阵气结。
这家伙,使唤起自己这个老板来,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她气鼓鼓地跑回玛莎拉蒂旁,打开后备箱,从一排价值不菲的渔具包里,抽出一根通体乌黑、闪烁着碳素光泽的顶级矶钓竿。
可当她将这根足以买下一辆五菱宏光的鱼竿递给徐一鸣时,他却只是扫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
“太长,太软。”
说完,他竟直接将鱼竿丢还给她,转身又走回了那个昏暗的山洞。
李沐月被他这番操作彻底搞蒙了,抱着鱼竿呆立在原地。
他想干嘛?
只见徐一鸣在山洞里摸索片刻,从角落里捡起一根被海潮冲刷得泛白的树枝。
那树枝约莫拇指粗细,一米来长,看起来平平无奇。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用来撬藤壶的工具刀,对着树枝唰唰几下,削去多余的枝杈,将一端削尖。
然后,他从李沐月的渔具包里翻出最细的一卷鱼线,取下一小段,牢牢地绑在树枝的另一头,再熟练地绑上一个带着倒刺的鱼钩。
前后不过一分钟,一根充满了原始气息的鱼竿便大功告成。
李沐月看得目瞪口呆。
她指着徐一鸣手里的那根烧火棍,又指了指自己怀里的顶级鱼竿,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徐一鸣!你脑子被浪打坏了?放着几万块的竿子不用,你拿根破树枝……你管这叫钓鱼?”
这简直是对她这个资深钓友最大的侮辱!
徐一鸣却根本不理会她。
他从饵料盒里捏出一小块腥气扑鼻的鸭肠,挂在钩上,走到礁石边,手臂一扬,那简陋的钩线便悄无声息地落入水中,精准地沉向他视野中一条石缝。
李沐月气得直跺脚,正想继续嘲讽,却见徐一鸣握着树枝的手腕猛地向上一提!
“哗啦!”
水花四溅,一条通体黝黑、体表布满白色星点、蛇一般扭动的生物被硬生生从水中拽了出来,在半空中疯狂挣扎!
“星鳗!是星鳗!”
李沐月先是一惊,随即双眼放光,兴奋地尖叫起来。
这么大的野生星鳗,市面上至少能卖几百块!
她想都没想,伸出双手就要去抓那条在礁石上疯狂弹跳的海鳗。
“别碰!”
说时迟那时快,他扔掉手里的树枝,左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抓住了李沐月的手腕。
李沐月正前冲,被这股巨力猛地一拽,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惊呼一声,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一个怀抱。
一声闷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李沐月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以及从身后传来的,同样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两人身体紧贴,李沐月浑身一僵,脸颊瞬间发烫。
徐一鸣也没好到哪里去。怀里的温香软玉让他也是面红耳赤,一时间竟忘了松手。
“那东西……牙齿很毒,咬人很疼,不好取钩。”
最终,还是徐一鸣率先打破了暧昧,解释了一句,同时松开了手。
李沐月如蒙大赦,慌忙向前跳开一步,背对着他,拼命地用手给发烫的脸颊扇着风。
“那……那怎么办?”她不敢回头,只能故作镇定地指着那条依旧在挣扎的星鳗。
徐一鸣走上前,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小刀,对着紧绷的鱼线“噌”地一划。
鱼线应声而断。
他随即用抄网将那条带着鱼钩的星鳗整个抄起,迅速丢进了带来的活鱼箱里。
“这样就行了。”
他重新绑好一个鱼钩,再次挂上鸭肠,看准了刚才出鱼的那道石缝,又一次将钩甩了进去。
这一次,水下的动静更大。
那根简陋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