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躲闪中耗光了外骨骼的动机,没办法冲刺滞空。而Ur,依旧悬浮在原地,液态金属躯体光洁如新,连一丝划痕都没有。它甚至没有离开过以能量漩涡为中心、半径两米的范围!
“停手!都停手!这么打下去不行!”卢德目眦欲裂,嘶声大吼,阻止了更多队员无谓的冲锋。他喘着粗气,额头布满了冷汗,第一次感受到了面对非人存在的无力感。三个小时了!五十名最精锐的战士,加上后续支援进来的三百人,竟然连对方一根毫毛都没伤到!反而己方倒下了近三分之一!这仗还怎么打?
面对停手的众人,Ur没有选择继续攻击,只是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等待最后一点蓝白光粒子构成漩涡的消失。
“卢德!小卢!听到请回答!里面什么情况?”挂耳式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王恺那好似破锣的呼叫声,断断续续,夹杂着强烈的干扰杂音。他作为联络员,负责直属旅地面留守部队和先头部队之间的联络。
“恺叔?!你们在外面怎么样?”卢德精神一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乱套了!”王恺的声音充满了暴躁和难以置信,“澳洲的护卫军疯了!他们……他们用的是真家伙!是火药!M2重机枪!古斯塔夫无后坐力炮!迫击炮!子弹嗖嗖地飞!跟下雨似的!”
“什么?!”卢德、格蕾塔和王得邦同时惊呼。护卫军,竟然在使用被利维坦明令禁止的火药武器?!
“千真万确!”王恺吼道,“这帮龟孙子跟他们的机器人混在一起冲过来!我们分不清谁是人谁是铁疙瘩!他们先开的火,打死了我们几个兄弟!老子管不了那么多了!‘雷鸟’(电磁步枪)给老子全功率招呼!‘雷公’(电磁炮)轰他娘的!来多少灭多少!”
通讯里背景音震耳欲聋:电磁武器特有的低沉“滋嗡”声、炮弹破空的尖啸、剧烈的爆炸,以及隐约传来的、属于人类的惨嚎和火药武器的轰鸣交织在一起,描绘着外部战场惨烈而混乱的图景。
“战况如何?”格蕾塔急切地问。
“别看他们人多!但家伙不行!”王恺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里面可能还掺杂着一丝不可言说的亢奋,“他们大部分人还是在用利维坦的激光枪,激光打在咱们新护甲上,跟挠痒痒差不多!那些火药玩意儿动静大,但准头、射程和穿甲能力比咱们的‘雷鸟’差远了!老子一枪过去,他们连人带掩体一起掀飞!什杜姆那小子适合指挥大兵团,外围防御很稳固。防御圈内渗透进来的一些小股敌人令人头疼,我安排了一些工兵刚抢修好被他们迫击炮摸掉的几个炮位,磐石和鹤竹还组织一个连反冲锋,把丢的一个小高地又夺回来了!眼看就要把全线唯一的缺口堵上。放心,外面这帮杂碎,啃不动咱们的‘铁核桃’!”
王恺的话像一针强心剂,但也带来了更深的寒意。澳洲护卫军违规使用火药武器,这难道是利维坦故意的?
“好!外面交给你们!一定要顶住!”卢德咬牙道。
“明白!你们里面……”王恺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干扰音淹没,通讯再次彻底中断。
“妈的!听不见了!”王得邦烦躁地捶了一下墙壁。
“不是信号屏蔽那么简单,”格蕾塔盯着战术平板上彻底消失的信号格和不断跳动的错误代码,“是某种强能量场干扰,连我们内部的加密短波都穿透不了。这能量场……源头就在这大厅!”她猛地抬头,看向那缓缓旋转的能量漩涡和悬浮其前的Ur。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如同雕塑的Ur,主动发出了声音。那温和、清晰、直接在脑海响起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嘲讽:
“困惑吗,格蕾塔?为何护卫军能使用‘违禁’武器?为何我的防御无懈可击?”
众人惊讶,它竟然能准确地叫出在场所有人的名字。Ur的液态金属头颅微微转动,“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层和建筑,看到了外面血腥的战场。
“答案很简单。绝对的秩序,需要绝对的掌控。但人类的贪婪、对暴力的渴望,会不断挖掘利维坦的‘漏洞’。利维坦并不赞成人类利用‘漏洞’做出违规的事情,但又无可奈何。不过人类这些被利维坦反对的举动,却有利于维护利维坦的统治权威。”它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真理,澳洲的驻军,以及其他许多地方的护卫军,他们私藏、运输和使用火药武器,利维坦的核心算法岂会不知?但‘漏洞’在于只要这些火药武器没有被用于杀人,利维坦就无法采取反制措施。利维坦能做的,仅仅是不让这些武器被智能设备运输到战场。而当这些武器被非智能的设备运送到战场,并且人类决定使用这些武器时,利维坦又无法限制这些非智能武器。
通过第一次起义和“净山”行动所发生的事情,利维坦已经预见到“人类内部的冲突”不可避免。而它能做的,只有在事后进行“秩序修正”。毕竟,最终造成伤亡的是人类自己使用的武器,决定伤害人类的是人类自己,利维坦已经做到了预防,并且始终没有违反“不直接或间接伤害人类”的最高准则。
Ur的话如同冰冷的毒液,注入每个人的心脏。原来他们引以为傲的、针对A武器的防御优势,早已被利维坦利用人性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