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凤婆媳走后,在外面躲躲藏藏的舒月满窜了进来,头上还顶着两根枯草。
“窈姐,奶和妈跟你说什么了?”
小丫头满眼的八卦。
舒窈替她摘下枯草,点着她的额头,
“哪儿都少不了你,你以后长大了干脆当记者得了!”
舒月满嘻嘻一笑:
“那感情好,当记者能知道可多事儿了。”
“窈姐,我事先声明哦,舒胜利是舒胜利,舒月满是舒月满,你不能因为舒胜利就对舒月满有意见,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小弟!”
小丫头支棱着骼膊,蹦蹦跳跳地表着忠心,象一颗进击的小土豆。
“行,我最忠诚的小老弟,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啦?”
舒月满捂着嘴笑了:
“妈和奶轮番把吴招娣骂了一顿,哎呦,哭得老惨了,还说什么她也是为咱家着想,为我哥着想,”
“我呸!”
舒月满叉腰吐了口唾沫。
“我奶说她死不悔改,让她过来给你道歉,她不乐意,我妈当场就提着她要去铁牛大队,问一问她娘是咋教的闺女,”
“我那被屎糊了脑子的大哥还护着她,被爷拿烧火棍狠狠抽了两下,背一下子肿了,我爹说他该,说他这些年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舒月满撇了撇嘴:
“我爹说得没错,大哥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我要是小屿,以后知道我妈由你变成了吴招娣,我得恨死他们。”
窈姐是啥条件啊,长得又好,又会打扮,还大方,每次她回来,自己都能把糖、饼干、罐头、糕点这些平日里吃不到的好东西吃到撑,
她家是啥条件啊,虽然在大队里算好的了,但和窈姐比,那都不用比!
更不用说吴招娣了,到处都比不过窈姐。
当然她不是嫌弃自己家,她就是做个对比。
听到舒胜利还护着吴招娣,舒窈心里一哂,已经决定以后离这俩口子远点。
想着帮他看病,那也是看在大爷爷大奶奶大堂伯和伯母对她好的份上,再多,那就没有了。
下午上工铃响了之后,舒窈把沉淮屿送给了崔喜凤,跟着三小只去了后山,舒月满半路跑了,等再回来时,身后跟了两个人,沉淮屹和沉淮峥。
“窈姐,我来了我来了!”
“婶……”
沉淮峥看到舒窈眼睛一亮,称呼脱口而出,被他自己伸手捂住了。
舒窈看见他们两个和舒月满在一起有些诧异,然后笑着招了招手:
“手上的伤好了吗?过来我看看。”
沉淮峥乖乖上前,伸出手递给舒窈。
线已经拆了,表皮已经愈合,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就是伤痕依旧十分明显。
“还疼吗?”
沉淮峥摇头:“不疼了。”
舒月满在一旁上蹿下跳,
“窈姐窈姐,我现在可厉害了,爷爷交给我一个光荣伟大的任务,让我督促他们劳动,让他们早日融入我们伟大的工农阶级当中!”
“是吗?月月真棒。”
舒窈一下子明白了舒振华的用意,
月满虽然咋咋呼呼,但正义感很强,上一次赵石头几个打了沉淮峥兄弟俩,小丫头还在学校把他们狠狠批评了一顿,
给月满派个“任务”,既能合理地堵住大队里队员们的嘴,又能把兄弟俩纳入小丫头的保护圈,即使别的孩子想欺负兄弟俩,也得顾忌月满这个小霸王。
舒月满得了夸奖,小腰杆挺得笔直,背着小手,老神在在:
“沉淮屹沉淮峥,这是我窈姐,叫窈姐。”
窈姐?
那不是差辈儿了吗?
沉淮屹沉淮峥瞄着舒窈,叫不出口。
舒窈看出两人面上的纠结,伸手揉乱他们的头发,
“就叫窈姐,显年轻。”
说是来劳动,其实都是来陪舒窈玩的,相比于九月份,十月已经进入了收获的时节,舒窈上个月过来时就发现好东西了,
木薯和魔芋。
“窈姐,你要这个做什么?一点都不好吃。”
“还有鬼芋,都是有毒的,做出来一股子硷水的苦味,”
“奶说这都是从前粮食紧张的时候没办法才吃的。”
舒月满一边嫌弃地吐槽一边诚实地刨土。
“这可都是好东西,我做出来一定好吃。”
舒窈信心满满。
木薯糖水大满贯、麻薯面包还有各种味道的魔芋小零食,她来了!
“这里山上怎么有这么多木薯和鬼芋?”
太多了,成片成片的藏在土里。
这问题舒胜丰知道,
“这东西根本不怎么用人伺候,也不挑地方,往山上一丢就能长出好多,之前灾荒的时候,其他粮食都种不活,就它肯长,”
“听我妈讲,有几年大家拿它们当主食,山上种得满满当当,后来日子好了,队里除了特别困难的人家,其馀人都不上山挖了。”
吃起来没味道,处理起来还麻烦,一个处理不好就麻嘴,谁愿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