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回去后注意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伤口不能碰水,明天来换一次药,一个星期后拆线。”
“谢谢谢谢,谢谢医生。”
蔡翠芳千恩万谢的送走了医生,转过头脸就掉了下来,
“你个讨债鬼,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不小心磕着了呗,没啥大事。”
王辰含含糊糊的不想说,虚虚捂着伤口喊疼,
“哎呦,妈,快带我回去,我得好好补补,头晕、心慌,哎呦喂~”
“婶子,我们还是先带小辰回去吧。”
舒窈帮王辰说话,立即接收到一记感恩的眼神。
“流了那么多血,可不得头疼心慌吗?”
蔡翠芳嘴上念叨,手上却诚实的把王辰扶起来。
三人刚走出诊室的门,迎面就遇上跟李小春产生冲突的中年男子。
“王辰,你怎么样?”
他看到王辰,眼睛一亮,立刻冲了过来。
“冯老师,你这……”
王辰指了指他已经被包扎好的骼膊。
“没事,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冯泰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给蔡翠芬,
“王辰妈妈,这是我们几个老师的一点心意,”
“这次,是我们连累王辰同学了。”
医院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冯泰跟着一起回了王家,
蔡翠芳与他在堂屋交流了大概二十分钟,送走他后愁眉苦脸的敲响了舒窈的门。
舒窈正在收拾,看到蔡翠芳笑了笑,
“婶子你来得正好,我这里还有半罐红糖,也不好带走,你别嫌弃,拿去给小辰喝。”
蔡翠芳道了谢,看着屋子里的包裹,又看了看趴在床上练习抬头的沉淮屿,忽然叹了口气,
“之前我还不理解你,现在看……唉,离开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学生不象学生,老师不象老师,真是……”
蔡翠芳一句话里混着四五声无意识的叹息。
舒窈没有发表意见,从那位冯老师在医院的三言两语中,她基本猜到发生了什么。
“嗐!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蔡翠芳毕竟不是自耗的性格,很快自己想通了,
“窈窈,你明天就走了,这是多出来的房费还有照顾小屿的钱,收着。”
“南方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天气潮湿,听说冬天比咱们这里还冷呢,棉衣棉被什么的别怕麻烦,都带着,到那里买起来可不如京市方便。”
“孩子冬天的衣服得提前准备起来,别看现在是夏天,这天说降温就降温的,孩子发烧了最麻烦。”
“常用的药最好也备上些……”
舒窈在这里住了还不到一个月,但与王家四口相处得极为融洽,蔡翠芳看她就跟看侄女似的,更别提这段时间还带了沉淮屿几天,拉着舒窈的手絮絮叨叨叮嘱了许多。
蔡翠芳离开前,舒窈忽然抓住她的手,飞快劝了一句,
“婶子,小曼那边,最好尽快给她找个工作,现在的下乡青年是越来越多了,虽然现在的政策是自愿,但以后可不好说。”
现在还是为了解决就业问题自愿下乡,但年底,一道新政策下来,躲都躲不掉。
王曼今年高三了,小辰成绩又不太好,能不能考上高中也很难说,王家两个孩子,到时候恐怕是重点动员对象。
蔡婶子一家都是好人,她住在这里二十来天,颇受照顾,所以愿意提醒一声。
蔡翠芳心里一惊,手不自觉蜷起,嘴唇嗫嚅,有意想多打听几句,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心事重重的回了主屋。
下午,舒振中再次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一起打包送过来的,还有舒明山。
“爸说你东西多,还带着孩子,让我跟着。”
舒明山语气别扭:
“有什么事就说话,别最后跟你爷爷告状。”
“放心,免费劳动力,我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舒窈才不客气。
舒明山瘪嘴,小声嘟囔,
“又不喊小叔。”
舒窈只当没听见,清点着老爷子送来的东西,衣服、鞋子、被子、吃的,还有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品,文霞肯定不会那么好心帮她准备,也难为老爷子想得这么齐全。
“这些你帮我搬到邮局,寄过去吧。”
她屋里的东西基本上全装空间了,本来是打算少邮寄一点掩人耳目,这下有舒明山跟着,想不邮都不行了,她可不想大包小包的上火车。
“还有自行车,问问邮局的人能不能一起运过去。”
她倒是有自行车票,但是现在女士自行车难得,供销社里基本上都是二八大杠,她骑着太费劲,还是带过去的好。
舒明山执行力很强,将包裹全部捆在舒窈的车上,骑着去了邮局,
嗯,还没问她拿钱。
舒明山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来,满头大汗,手里还捏着两根冰棍,自己拆开一根,一口咬下去大半,另一根递给舒窈,
“包裹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