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中冒了出来。
“这都能遇到?”他忍不住笑了笑,似是想起了当初自己在百花府科考时的场景,那时候那青河漕帮的小坞主左红还偷摸摸地用着丹鱼来投资他。时过境迁,他还记得第一次吃丹鱼时的味道,只可惜人物皆两样,左红几是成了路人,而丹鱼也已不那么重要。
随着他往高处走,曾经与他相熟的人会变得渐渐陌生。
“高处不胜寒。”
他轻轻感慨一声,将丹鱼抛了回去。
再一起身。
僧人也消失了。
这儿空空荡荡,其实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新世界的力量不平均,决定了新世界的权利金字塔之巅从不是国主。
而现在,这也不单单是一场“神武王护国”,或是“李玄护送亲人北上”的故事。
这是争夺一国之主的位置。
这种争夺,不再是“九龙夺嫡”之类,因为自超凡出现之后,国主不过是傀儡罢了
天佑三年,也就是赵社上位的第三年。
云州边境,大雍军队已然彻底压境。
气温炎热,边境焦灼。
大胤的云州兵意外地团结,从上级将官到下级将官没有半点阴奉阳违的迹象,令行禁止,相当果断。
而大雍也是如此。
两边皆是“意志”坚定,军心稳固。
恶鬼领军,与熊傀领军又怎会不坚定?
于是云州最北的梧桐关就成了绞肉机。
然而,这梧桐关固然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地形,可却也存在绕后小路,以及后方的城池。
如今夏日,距离入秋没多久了。
麦子就快熟了。
哪个入侵者不想绕后,把后方的城池给夺下来?
于是,厮杀就变成了两面作战。
一面是正面关卡的作战,一面则是秘武武者、军中高手、乃至熊傀、秘武武者的后方厮杀。
大胤一边都不能输,输了就前线可危。
入侵者则不能持久,因为后方军粮供给、人力运输,每日负担都极大
前线是绞肉机。
后方则是另一种惨烈。
熊傀者,普通人皆能直入三修秘武武者层次。
便是德妃那般的都可以。
但想要靠修炼成为三修秘武武者却极难。
除此之外,被那位熊魔塞入军中的可不止是三修秘武的熊傀,等同魔形,魔意的也不少。
所以,大胤是根本打不过的,依靠的只能是冰玉兵器。
可冰玉武器对魔意也没用。
且兵器是死的,熊傀是活的,想要杀死熊傀,那需得熊傀刚好被围住才有可能。
而在厮杀中,冒出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譬如大胤这边士兵前一秒还在哭喊着,为自家高手的死去、为自己的命运而悲恸,但下一秒就变得惊恐起来,因为自家高手明明被砍成了两半却又紧接着爬起来了
断裂的两半,皆是腐肉,然后一粘便是完好无恙。
对面也是,那高手看起来强壮无比,好不容易完成了围杀,再一看,却见那高手的皮竟然皱了,露出内里黑乎乎的毛发。
士卒都有种要发疯的感觉。
而战争的天平则在缓缓向着大雍倾斜
八月初八。
王宫之中,赵社作乐,不上早朝,而待到北来的急报,他则是稍稍看一眼,但凡要求增兵支援的,他一律拖着。
国主是傀儡,但这个傀儡却很重要。
赵社自己就是熊傀,怎么会帮外人?
哪怕下面再多怨言,哪怕外面死了再多人,他也不在乎。
数字而已。
食物罢了。
而今日,他作乐之余却又有所期待。
于屏风后接见了他组建未久的秘探势力,从今日来报的秘探口中,他得知了神武王未曾出现,得知了神武王大部分家眷都还在王府后,忍不住“呸”了一声,道:“此人名为神武,却是辜负了孤的期待。”
那秘探哪知其中道道,只是察言观色地跟着说:“可不是么?什么神武王,那分明就是缩头王。街头都在传呢。遇到事就知道带着家人逃,如今王府门口可被人丢了不少狗屎,泼了许多猪粪。可是,他还是未曾现身”
赵社摆摆手,道:“去,就说孤一直在等神武王领兵北上支援呢。”
“是,陛下。”秘探告退,再而从小门出了王宫。
才走数步,却忽地看到天穹变红了。
王城以北的云烧了起来。
烧的璀璨,又炽烈,好似一片遮天的红色羽毛。
此景壮观无比,但却不是凡人能窥探的色泽。
转瞬,那火从天上来,转瞬而下,焚起了王城外城的屋舍。
住外城的,都是些普通百姓。
有关系的,可不早住内城了么?
但须臾,那火又宛如深海浪潮,一个扑荡,重重落在了内城。
满城,火起!
白衣公子拎着小笼子站在城外的山上,笼中红光已空,化作了远处的火海。
他冷冷地注视着王城的情景。
他在等两个人。
一个是佛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