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恩小队带着影魔的残骸和沉重的消息返回米那斯提力斯,立刻在王宫深处的密议厅引发了震动。
阿拉贡屏退了左右,只留下甘道白和少数几位内核幕僚。
当那团仍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阴影残骸被放置在铺着刚铎地图的巨大石桌上时,厅内的烛光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这果然不是魔多的残馀。”
甘道白指尖的白光仔细探查着残骸,面色史无前例的凝重,甚至比面对巫王时更甚:“这阴影的本质————更加古老,更加饥饿”。它并非为了征服或毁灭,而是为了————吞噬与同化。我曾在极东之地的古老记载中见过类似的描述,关于一个在星辰诞生之前就已存在的、沉眠于世界阴影面的虚无”。”
阿拉贡的手指重重地点在法贡森林以东的大片空白局域:“东方阴影之地,连努门诺尔鼎盛时期留存的航海图都未曾详细标注那片局域。传说那里是世界的边缘,法则混乱,时空薄弱。”
他看向卢恩:“卢恩,你的星辰之力能净化它们,这或许是关键,但我们需要知道更多,它们为何此时苏醒?目标是什么?”
卢恩沉吟片刻,将他感知到的那丝古老冰冷意志,以及影魔残骸中蕴含的、
指向东方的强烈导向性说了出来。
“它们象是一支先锋,一种探针,在试探,查找某种东西,或者某个地点。”
就在这时,一名王室密探匆匆入内,呈上一份沾着泥污的卷轴。
“陛下,来自洛汗边境巡逻队的紧急情报!他们在法贡森林以北的荒原上,发现了大规模非自然迁徙的痕迹,不是兽人,而是成群的黑暗生物,地精、巨狼,甚至一些更扭曲的东西,都在向东方移动,仿佛被某种力量召唤。”
“而且,他们还发现了几具被吸干生命力的动物尸体,伤口残留的阴影气息————与卢恩阁下描述的极为相似。”
情报拼图开始汇聚。
阴影的触角不仅在刚铎边境出现,更在北方广袤的土地上蔓延,驱使着黑暗生物东行。
这绝非局部侵扰,而是一场有预谋的、规模庞大的黑暗动乱潮汐!
“它们在集结。”
阿拉贡的声音冰冷:“在阴影之地集结。目标很可能不仅仅是刚铎或洛汗。”
甘道白缓缓点头:“传说中,当群星的轨迹偏移至某个特定角度,世界阴影面的壁垒会变得薄弱,那个沉睡的虚无”,或许正试图醒来,而唤醒它,可能需要巨大的能量或是生命,又或许是光。”
“光?”卢恩心中一动。
想起了《星轨秘典》中一段晦涩的预言:“当暗影吞噬群星之光,古老的噩梦将睁开双眼————”
他之前以为这只是象征性的诗歌,但现在————
“星辰!”
卢恩猛地抬头:“它们的最终目标,可能是干扰,甚至吞噬星辰的力量!阴影之地,或许有某种能影响星辰轨迹或吸收星光的古老设备或地点!”
这个推测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寒意。
如果星辰之力被削弱或污染,对整个世界的影响将是灾难性的,远非战争可比。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阿拉贡斩钉截铁:“不能坐等它们集结完成。我们需要一支精锐的远征队,深入阴影之地,查明真相,并在必要时摧毁那个源头!”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无异于闯入地狱。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唯一的选择。
“我带队。”卢恩平静地开口。
他的星辰之力是唯一被证实有效的对抗手段,他对阴影的感知也最为敏锐。
更重要的是,【异界旅者】的专长让他对异常空间有独特的适应性,或许能让他在法则混乱的阴影之地获得更多。
阿拉贡与甘道白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好!但你不是独自一人。甘道夫会与你同行,他的智慧和光明之力至关重要。另外,我会挑选最勇敢、最坚韧的战士组成卫队。莱戈拉斯和金雳正在北方巡边,我已派人紧急求助他们前往边境与你汇合。”
计划迅速制定。
远征队将以卢恩和甘道白为内核,汇合精灵莱戈拉斯和矮人金雳,带领一支由刚铎和洛汗混编的百人精锐,从法贡森林北缘切入,沿着黑暗生物迁徙的痕迹,反向深入阴影之地。
就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卢恩胸前的【凯兰崔尔的星辰胸针】突然传来一阵微弱但清淅的悸动!
一股源自遥远罗斯洛立安的、带着急切与警示的意念,如同涟漪般传入他的脑海。
是凯兰崔尔夫人!
意念中包含了一段模糊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