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秃驴给我吃的是兽药?!”
西门端静一时失声,想起自己将其奉为高人,还送上重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气又羞。
小丑竟是我自己!
“王公子,那应伯爵果真找不到吗?”
西门贵沉声问道,王善闻言摇了摇头。
“那应伯爵实在能跑,木生哥他们一直追到附近的山里,再深就是玄岳山脉。”
“那里人迹罕至,徒峭难行。族长已经和刘乡长商量,叫了些青壮守住出山的路。”
“应伯爵没吃没喝,只要熬不住跑出来,还是有机会抓到的,到时候说不定便能顺藤摸瓜,找到那胡僧。”
“如此便有劳了,只要能抓住应伯爵,我西门家必有重谢。”
西门贵说罢,这才带着无地自容的西门端静退了出去,很快马夫回来,一行人又继续上路。
“师弟,这应伯爵只怕是抓不到了。”
杜其骄方才就有话要说的样子,此时不等王善追问,便接着道:
“玄岳山脉西边接着吕梁山脉,东边靠着五峰山脉,分隔晋北与晋中,往北甚至接着九边重镇,山高林深,异常凶险。”
“这应伯爵一介皮条客,只怕不出几天就要葬身猛兽腹中。”
王善认同的点了点头。方才那些话其实也是应付西门贵,表个态度而已。
应伯爵是生是死没什么好关心,对于那胡僧他倒是十分好奇。
“师父,若那密藏宗是前朝国教,那这身怀甘露丸的胡僧,莫非是什么馀孽?”
“那倒未必”,刘省吾摇了摇头。
“密藏宗也并非铁板一块,尤其是大干败走北漠之后,百年来多有分裂。”
“而且撇开野蛮血祭,密藏宗修法颇有可取。我大夏境内,也不乏修持密藏法门的高僧,些许药方流传不足为奇。”
杜其骄这时候也插嘴,“再说了,外来的和尚好念经。”
“别说老百姓,就连咱们当今陛下,也供奉了几位雪山下来的高僧”
“不一样”,刘省吾闻言,似乎想到什么,但并未多言,转而告诫道:
“其骄,你有功名在身,已经不是平头百姓,说话做事切忌轻挑,否则日后为官少不了苦头。”
“这不是只有师父和师弟在吗”,杜其骄嘿笑一声,但也不再说什么皇帝大臣的话了。
“小五,那甘露丸其实是用来打基础的好物。等我回去开炉重造一番,消弭了其中毒害,你正好拿来破关。”
还有我的份?
王善闻言大喜。有了卧猿听雷诀,这几日练功效率大增,消耗也变大了。
益血散虽然还是有效,却已经不能让他逼近极限。没想到西门端静花的钱,最后好处落到自己口袋来了。
至于西门父子,方才却是提也没提这事儿,只怕不是记性差的缘故。
背后有人好办事啊。
“多谢师父,弟子必然勤奋练功,不姑负您一番厚意。”
“恩。你家里的田地,处理妥当了吗?”
“族长已经答应我,会让乡亲们轮流照看,好让弟子安心习武。”
“好,等今日回馆,为师便正式传你五行通背拳。水云早回几日,应当已经准备好要用的东西。”
王善先是感动,随后也疑惑:
“提前几天准备,练功需要的东西很多吗?”
“不多,那只是顺带的,主要还是让他给林知县带个信,把你入学的事情早点办了。”
嗯?
王善本来还奇怪,为什么县学的事情提前了,原来是师父提前打了招呼。
对一县父母官说话都这么好使,肯定是隐藏大佬无疑了!
林知县是七品,那刘省吾至少六品往上。可是师父常年在医馆,应该并非在职官员?
若已经致仕,那是因为武道境界更高?
话说回来,师父是什么实力他还不知道呢。
一路想入非非,不知不觉到了县城。
西门父子硬是将他们送到同仁馆门前,这才驱车离开。
朱茂荣从驴车下来的时候,还拿着一个背篼,王善接过背在背上,众人鱼贯而入。
同仁馆中的伙计见了刘省吾,纷纷上前问好。其中有一人看见王善,先是一愣,随后露出惊色:
“馆主的新弟子原来是他?”
“你认识?”
“这位壮士之前来买过药,不过今天之后,咱们得管人家叫少爷了!”
-----------------
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