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伸缩到周身各处。
王善看王进演练的时候,出拳快如疾风,脆响似一挂鞭,噼里啪啦间便是十几拳飞出。
把自己带入到对手的角度,只怕是一个照面就要倒地不起。
王善还注意到,王进运功的时候,双拳充血膨胀好似砂锅,指骨也明显凸起,就象皮下厚肉中间还穿了一层骨甲似的。
但是等动作一停,眨眼的功夫,一双手就恢复了原样,和刚才比简直不象是同一个人的手。
‘筋肉巧力、骨骼散聚、皮膜坚敏,每一关最后的两个字,只怕都别有深意,说不定就是冲关的关键点’
‘跑步姿势不对都会受伤,遑论习武?没有老师指点,只怕是什么名堂都练不出来’
王善走在回家的路上,叹了口气。
方才离开之时,他忍不住问王进,等气血蕴养充足后,该如何破关。
但一向好为人师的王教头,那一刻却是微笑不语。
显然,这部分的内容,已经超出了族长王勇哥支付的价钱。
又或者往更坏一点的方向想,这一部分已经不是只用钱能买到。
是只有“自己人”才能学习的东西。
“可若要去县城的镖局,家里和田里的事,就要全部丢给嫂娘。”
“又或者,直接把田佃给别人来种,但这样收成就更少了。”
“关键是家里只有我一个男丁,若是走镖出个什么意外,嫂娘一个人还怎么活?”
“王教头只是动动嘴,对于我来说却是豪赌啊”
烦恼涌上心间,王善只能将其化为食欲,狠狠干了一海碗的饭菜。
食量之大,连朱茂荣和铁生兄弟俩都吃了一惊。
后者当然知道王善习武的事,不过看在菜里猪油的面子上,也没说什么。
午睡之后,养足了精神,王善远超王教头的预计,咬着牙又打了两遍桩功。
这一回,是真的筋疲力竭,连牙齿都发酸了。
目前来看,他一天的极限,就是行桩六遍,剩下还能再练摇山等手法一个时辰。
因为林栋兄弟的提醒,他干脆又拜托铁生木生帮忙砍柴,回报则是碗里多出来的肥肉。
俩人一开始以为王善是换着花样给他们加餐,还是后者一再坚持,才终于答应下来。
黄昏时分,吃过晚饭,朱茂荣趁着还有光,拿着针线为小叔子缝补新衣——族长王勇哥不仅送来半扇猪,还送了一匹棉布。
大肥猪的肥肉都熬成了猪油,半肥半瘦的这几天拿来招待长工。
剩下的那些天气热了不能久放,好几天前就开始抹盐腌制,开始烟熏。
熏好的腊肉,能存放更久的时间,但也要不少柴草,所以铁生木生的饭还真不是白吃的。
王善在练功之外,也要割草喂牛、喂猪、喂鸡、挑水、修理农具。
等到把家务忙完,方才坐到明灭的火焰和烟雾前,一边拨弄着炭火,一边思考着习武的事情。
破关的事暂时急不来,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蕴养气血。
本来靠着【心火】带来的加持,自己能一天多练两次,是一件好事。
但没有大药,吃肉吃粮就是一个大消耗,他甚至怀疑家里的存粮都熬不到下个月收麦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朱茂荣早就上床睡觉。
他轻手轻脚出门,借着月光从篱笆缝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无奈打开门。
“你们又来干什么?”
林栋一听对方不耐烦的语气,不由一阵憋屈,但还是在林材肉痛不舍的注视下,拿出一个包扎紧实的油纸包。
“给你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