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师兄,此处便是我鹤阳馆内务苑值守堂,馆内道师名录、文档,都存放于此,师兄若要借调人手,在此正可方便挑拣。”
值守堂门口。
宁处玄听到身旁道姑话语,微微颔首。
转头又观察了一会儿对方面上神情,只可惜看不出什么异样,心下不由摇头。
但他表情也没多少波动,只微微一笑:“有劳师妹安排了,这等小事,师妹吩咐个僮仆招待即可,其实不必如此费心,非要亲自带路。”
“师兄专领门中巡视之差而来,要职在身,凡是所需,哪有小事?”道姑摇头:“道馆不比门中各处驻地,擅谋于事者不多,随意调派,若是眈误师兄计较,便是不美了。”
“哦?”宁处玄眉头微挑,“师妹如此重视师门事务,倒是叫宁某赧颜。”
道姑回道:“小妹人虽在外日久,心却仍牵山门,自不敢丝毫怠慢。”
“师兄事务当紧,不如你我还是先去看了名录吧,也便尽快做好安排。”
宁处玄点了点头,便循着道姑抬手所请方向看去。
这一望去。
脚步未动,面上却不觉闪过一丝讶色来。
…
“馀师弟,你日后应是要住在鹤阳镇吧?若有麻烦,可来找我,我雷家在镇上还算有些产业,些许小事,还是能料理的。”
值守堂侧室门口。
馀庆跟在陈庄敬身后,与雷银云结伴而出。
听得雷银云这话,客气回道:“若有须求,定不和师兄客气。”
“哈哈,便该如此……”雷音云一笑,正要再说些什么。
忽的。
走在二人前头的陈庄敬,身形蓦然一震,停下步来。
紧接匆匆向前跑去,片刻后更传来躬敬话音:
“领学道师陈庄敬,拜见馆主,见过上师!”
声音方落。
馀庆二人也正好朝值守堂大门方向看去。
神情皆是一怔。
尤其是馀庆。
当看清楚陈庄敬拜见的两道身影模样后,更是不由愣住了神。
…
“弟子秦秋月(谭敏、雷银云),拜见馆主,拜见上师!”
转眼功夫。
雷银云、秦秋月等人,俱是慌忙上前参见。
众人中。
唯有馀庆,反应慢了几分。
虽也跟着雷银云跑了过去,到得宁处玄二人跟前,到底还是因为某些原因,没能第一时间同众人一起行礼。
及至众人见礼之声入耳,也才忙是下拜:“弟子馀庆,拜见馆主,拜见上……”
只是刚拜下去。
便有一道无形风气,将他托直起身。
随即,宁处玄那略带几分笑意的声音传入馀庆耳中:
“馀道友,原来你也瞒了我不少,我原还想着若有机会再会,还得请你吃酒赔罪,现在看来,你我倒是正好两清了。”
馀道友?
说的是谁?
馀庆尚未回话。
周边陈庄敬等人,乃至随同宁处玄而来的道姑,都是一愣。
看了一眼宁处玄后,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望向了馀庆。
感受众人关注视线,尤其是宁处玄那颇有几分调侃意味的目光,馀庆十分无奈,只得礼道:“上师说笑了,早前弟子也是怕麻烦,是才有所隐瞒,更未料得上师身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上师恕罪。”
“情有可原,倒是说不上这些。”宁处玄又笑了笑,但也知道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并没有往深处聊,“看你模样,该也是馆内学子,日后还有机会再见,我且有事要处理,遍布与你多聊了。”
“还有这几位朋友,你们也自去便是。”
说着,招呼身旁道姑:“师妹,我们走吧。”
道姑看了馀庆一眼,记下模样,也没多说什么,便领着宁处玄往里面走去。
…
宁处玄二人离去。
馀下除馀庆之下的众人,一时却都难以回神。
他们的目光挂在馀庆身上,就仿佛想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似的,以至周遭气氛,一时沉寂。
“馀……阿庆啊,你和宁上师认识?”最终还是陈庄敬先开了口,语气很有几分复杂。
馀庆环顾众人,心中想法也是不少,但他没敢真拿宁处玄的名头来装像:
“回陈师,只是之前见过一面而已,弟子也不想会在此地撞见宁上师。”
“哦,原来如此……”
陈庄敬面色彼有些波动,但看不出具体有想法,忽从怀中掏出了馀庆之前给他的那一封信来,递向馀庆:
“你此番办完手续之后,还得回鹤阳镇,你若得空,不妨顺路帮我将封信给我一位老友送去,不知是否方便?”
馀庆讶然看他,但没贸然去接,只道:“替陈师办事,本就是弟子应有之义,不过我回去之后,时辰只怕已晚,就怕眈误了陈师的事情。陈师不如还是先收着,若是弟子时辰安排得当,不至眈误,再来找您问信?”
陈庄敬见馀庆如此态度,面色缓和不少,直接将信放到了他的手里,微微笑道:“不必,眈误一日半日的,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