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感应胸口异常,馀庆心中一惊。
只是不等多想。
胸膛处仙盏印记泛起的热意,便隐隐传来一种指引之感,仿佛被这赌石坊中的什么东西吸引,引导着馀庆去寻一般。
‘莫非……’
馀庆下意识抬眼,扫向坊内周遭。
这处赌石坊,好似室内菜市场一般,十分开阔,但占地不大,内里过道两行,也就摆布着二三十个赌石小摊。
寻思长生盏被自己所得,起因便是张松柏赌石,馀庆不由想道:‘这地方就是老张赌石,意外得到长生盏藏身玉石的地方?’
若真是如此,如今仙盏有此异变,岂不是说他此前的对长生盏来历探寻的一些想法,或许真有说道。
“师弟……馀师弟?!”
这时,一旁孟远打断了馀庆的思考。
馀庆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他。
“师弟不必多想,此番虽意外走失了张松柏,但既知其人就在鹤阳,日后还有机会寻见的。”孟远以为是馀庆在懊恼张松柏逃脱一事情,不由宽慰。
随后回头望了眼身后赌石坊的大门,略略迟疑,又小心扫了眼周围。
方才凑近馀庆,凝声低语道:“不过这人情况似乎有些复杂,瞧着不象是只在躲债的模样。刚才咱们才把人按住,我便突然陷入昏沉,仿佛中了迷魂之术一般,虽不知师弟是否与我一样,但这情况实在不象巧合。”
“……师弟,六百朱铜虽然赚取不易,但若是因此惹上太大麻烦,只怕也不太值当……我觉得咱们或许也没必要强求。”
这话入耳,馀庆也想起了刚才情形,神情同样沉凝下来。
他低声回道:“我方才亦与师兄一般,陡然失神,就如同被粘贴了‘落魄符’。然你我当时周遭并无他人,身上也无符术影响痕迹,料来只可能是术法手段。”
“而这般远程迷魂的术法,唯有炼气五重以上的……”
“师弟。”孟远又小心四下看了看,打断馀庆话音,劝道:“以我之意,咱们还是回去吧……”
馀庆感应了一番胸口仙盏印记异样,顺着其中引导之感,朝着坊内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见哪里正有几个卖赌石的小摊,记下了这感觉,便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也不再就此多谈,很快便离开了此地。
…
只是就在两人离开后没多久。
赌石坊一角,张松柏身影却不知何时又冒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并非他孤身一人。
此时的他,身旁还有一名面目冷厉阴鸷,气质一眼便不好相与的灰衣女子站着。
视线更也正望着赌石坊门口方向。
好一会儿,女子方才收回目光,冷眼看向身侧低着脑袋,敬畏站定的张松柏:
“若非看你做事还算尽心,所创‘灵府脏器交感化生’之术又有些用处,只这一次意外,都够你吃一套刑罚,甚至送到暹竹国去受些苦头了。暹竹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你应该听过。我希望不会再有下次,否则后果如何,不用我再多说。”
张松柏面色苍白,忙是点头:“执事放心,松柏下次不敢再胡乱走动了,便是外出,也定不会再脱离随行兄弟的视线。”
“最好如此。”女子淡漠扫他一眼,又问:“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与你什么干系?”
张松柏神情微紧,回答道:“乃是道馆的同学,因之前赌石缘故,欠了他们一些符钱,此番是来讨债的。”
说着不知想到什么,又忙补充:“其中一个还是在读之人,有道馆照应着。”
“道馆学子?”女子眉头一皱,想了想问,“没别的牵扯了?”
“没有。”张松柏忙摇头,“符钱也只是欠了六百朱铜,我这些道馆的同学,都有几分聪明。他们又没什么出身背景,都是极怕惹麻烦的人,料来经过执事方才出手一事,应该不会为了这点符钱,再来找我了。”
“六百朱铜?”女子眼角微抽,“只六百朱铜你都不还?然后让一个道馆在读,年纪看着不大,多半还有机会考上仙门之人,惦记着你?”
张松柏解释道:“那时还未得执事相助,仓促之下,也就没有及时处理好,后来忙于手头事务,刚好又忘了,所以……”
“从坊里支取六百朱铜,找机会还了吧。”女子眸光微转,忽然吩咐。
张松柏神情愕然,似乎没料到女子会如此安排。
他可再清楚不过,自己如今所在的势力,是个什么性质,穷凶极恶这个形容词用在他们身上,都算好的了。
眼下馀庆突然牵扯进来,他原本想着女子能够看在馀庆道馆弟子身份上,有所忌惮,不动用些恶劣手段,放下不管已经不错了。
实没想到居然会让他还钱。
但女子并未解释什么,淡淡道:“你身上若还有与道馆之人牵扯上的债务,便都梳理出来,我会让坊里的人帮你处理干净。”
“你也不用这么看我,你添加时我就与你说过了,我们这利益为重,怎么做事划算,自然怎么来,莫非你还真当我们是因为喜欢邪道所以做恶?”
“你若是真这般想,只怕就算有些上头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