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差不多半个月前吧,当时也是匆匆一会,后来便没再见过了……”
孟远回忆了一下,不是很确定的回答。
随后又有些奇怪的向馀庆问道:“怎么一说起张师弟,馀师弟你这就有些怪怪的?你两个莫非闹矛盾了?”
半个月前?
馀庆念头转动。
他倒是没想到,老张说是已经跑路,居然还会在鹤阳镇露面。
馀庆对张松柏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倒不是很在意。
其人坑了他六百朱铜,但也给他‘送’了长生盏这桩机缘。
如今他人生否极泰来,除非再次遇上,否则原本也不打算纠结这点恩怨。
之所以对张松柏的消息还比较关注。
主要原因还在于长生盏。
这仙盏神异非常,就可惜积累力量的速度太慢,限制太多。
而若是能通过老张那边,了解到他之前是在何处赌石,弄清楚他所寄留的那一袋玉石来历……
说不好能按图索骥,找到些与长生盏联系的东西,借此更好的运用这一只仙盏。
“师兄或许还不知道,老张他已经被道馆除名了。”馀庆对孟远解释了一句,“你之前说老张把家人安置在青云街,有人去他家里问债的事情,起因其实也就在老张身上。他在外赌博欠了大笔符钱,为此才把家人带到鹤阳,躲避麻烦。”
“啊?!”孟远十分震惊,“张师弟居然成了个烂赌鬼?以前我看他为人挺勤恳的啊,瞧着比馀师弟你还要老实些,竟然……”
“世事无常。”
馀庆摇头,感慨道:“我也没料到他会变成这样,说起这事儿,老张还坑了我不少符钱呢。如今人找不见,他家中长辈亲眷,又都是穷苦出身,我这都不知去哪里问人要钱。”
“所以师兄要是还有机会看到他,或许可以给我传个消息。”
孟远回过神来,也是不由感叹:“他天赋还是可以的,也不象以前的我那么放不下身段,道馆多研学几年,就算拿不到毕业凭证,日后也有好日子可过。如今走了这歪路,自毁人生,实在可惜。”
“不过话说回来,他既成了这等烂赌鬼,便是换了个人了。这些个好赌的人物,已然再算不得什么好人,我会帮你打听打听,若是有机会找到他的行踪线索,我定助你讨回债款。”
“我这里就先谢过师兄了。”馀庆言道。
“客气……”孟远摇头,紧了紧背上收纳了摆摊物件的包裹,以及手里提着的折叠小桌,下巴往前头一处小巷扬了扬,“前面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了,咱回去再聊。”
馀庆扫了一眼前方这处老旧昏暗的小巷子,巷子里凌乱紧凑的排列着许多小屋,杂物贴着屋子,堆积在道旁。
虽不算脏污,却也挺乱。
他有些意外道:“我记得之前师兄住的地方,好象不是这?”
孟远不在意道:“这便宜些,我年纪也不小了,得考虑考虑日后,能省则省……”
馀庆心说对方还真变了不少。
以前就算手里没多少收入,也还要住一些看起来比较体面的地方,现在居然半点都不在意了。
“这边乱是乱了点,胜在周边住的不少邻居,都是外地来这找前程,颇有些拼劲的年轻朋友,跟他们相处久了,也能带来不少朝气……”
孟远笑笑:“不扯这个了,说来我近日听闻镇守府方面,似有什么利好我等鹤阳镇修士的政策要出来。馀师弟你在道馆上学,消息应该比我灵通,我正想就此请教一些问题呢,咱回去坐下细聊……”
馀庆心下微动。
但并未急着多问,点了点头,便安静跟在孟远身后,深入了小巷之中。
…
“地方小,也比较乱,师弟将就坐。”
馀庆一路跟着孟远在巷子里拐了几个弯。
便钻入了一处瞧着原本是四合院模样,却明显私建了好多隔间,以至庭院都变成了十分逼仄过道的小院中。
又走了几步后,才来到了一间空间狭小的房间内。
房间里。
家具仅摆放了一张木床、一幅桌椅、两个似是用来存放衣物用品的木巷。
床上是没收拾的杯子,桌案上则摆着符笔、书册等类的物件。
除此之外,房间里四下最多的,便是凌乱杂物了。
馀庆将身上包裹放到桌案旁的墙角,忍不住道:“师兄你这是有些乱了,怎也不收拾收拾,记得你以前还挺爱干净。”
“都住这种地方了,还讲究那些做什么?”
孟远随手柄自己的东西也往地上一放,便在床下拉出了一个茶壶,连并杯碗两个。
“师弟等我片刻,我去外面洗洗杯子,弄壶水来……”
话毕不等馀庆回答,便推门走了出去。
“……”
馀庆见状不由哑然。
但他也不是什么矫情人,而且左右扫了眼环境,倒是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前世在外租房打工之时的体会,反而有些熟悉。
便也拉过唯一的一张椅子,安坐静等。
不过他也没等多久。
只过了片刻功夫,孟远便提着茶壶匆匆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