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山解释道:“天斗道开拓北荒一事的消息街面上传开已经很久了,不过有个事情你或许还不知道,那就是开荒前线似乎遇着了一些阻碍,如今正缺修士补充兵源。为此如今天斗道各州郡,都在拉人去服兵役呢。”
“前线危险,要是被拉了过去,可没好事。虽然这事儿对于常人来说影响不大,如今征兵兵源,更多还是用的各州郡作奸犯科之人,要他们将功折罪,但对你还是有些影响的。”
“你毕竟没有凭证,是挂用我名做事,若是被人举报上去,保不齐就会弄出些麻烦来,特别是你的年纪,刚好是在该服兵役的时候,且还暂时失了道馆学子身份庇护,一旦弄出些问题来,情况实在不好说。”
“至于我为什么让你收敛些,原因想必你也明白,你这几个月显露出来的赚钱能耐,多多少少还是让一些人嫉恨的……”
馀庆心下一凛。
征兵的事情,他还真不清楚。
太一仙盟是有兵役制度的。
每个生活在仙盟治下的修士,都有服兵役的责任,凡年满十八至五十的人,都属于兵役期内。
服役期则是五年。
只是往年仙盟并无大事,这兵役大多也就走个过场,甚至有很多方法可以规避。
譬如考上鹤阳道馆,就是一个规避兵役的办法。
但如今馀庆休学,正经说来已然算不得真正的道馆学子,若是被拉了壮丁,的确麻烦。
至于郑锦山所说他人眼红一事……他也能领会。
他的红枫桩制艺实在太熟练了,基本没什么成本耗费,加之岳形桩本身价钱又高,这两个多月下来,他赚的的确不少。
别的不说,只对比同匠造间的老陈等人来说,收入都是翻倍的。
同样是灵桩匠人,且同在一家工坊做事,时间久了,但凡有些心思的人,只怕都会对他生出嫉妒。
徜若有人动了想法,向官方举报,他必然出事。
相关惩罚就不说了,不至于被按上什么重罪。
但这种时候,又正逢征兵……
一旦发生这种变故,那他将面临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多谢郑师提点。”
馀庆神情收敛,郑重点头,“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回去之后,我再请胡哥帮我私下打听打听,也免得真出了事,还影响到郑师。”
“你顾好自己就是。”
郑锦山摇头,“我是个老东西了,也早就服过兵役,算不到我头上。而且我在长溪坊待了多年,也有人照顾,只是弄个挂名,出不了什么事情。”
“小胜在坊里挺混的开,你的确可以让他帮忙支应支应,若是真发现了问题,你还要早做打算。”
“正好他如今就在外面,你去和他打个招呼,顺便把他叫进来吧,我也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他。”
“好。”
馀庆心绪微沉,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转身走出了匠造间。
见到外面正在整理今日技艺请教所得的胡胜,便也依着郑锦山的提点,请他帮着这两天打探打探,这才离开了长溪坊。
转往商市方向而去。
…
馀庆下工不急着回家,还要走一趟商市。
是有两件要紧事情处理。
一是把本月的手抄道经,交给薛氏,结算任务。
二是家里馀爱温养所用的‘养魂方’已经不够了,得再去林诚的丹铺采买几分,以备不时。
其中薛家的事情自然不必多说。
张松柏只用他名义提前支取了两个月的符钱,如今已是最后一个月的任务了,上交经书后,便是银货两讫,去了一桩麻烦。
倒是林诚这边。
馀庆才到对方的铺子,如往常一般求买养魂方,却从其人口中听到了个不是很好的消息。
“林先生,您是说因为开拓北荒的缘故,如今郡城这药价也上涨了?”
“是这样。”林诚也是一脸无奈,“就因为这事儿,整个郡城的丹师同行门都愁坏了,象那些个工坊还好,他们往年都与一些灵药田庄合作,数年一签的契书,便是出了变故,影响也还不算太大,但咱们这些炼丹炼药的散户,可就抓瞎了。”
“成本拉上去了还好说,丹药本来也能跟着市场价格变动,但货源现在弄得十分难搞。”
“别的不说,就说你家要的养魂方吧,里头有几味药材,我这都在用着库存了,除去一些必备的耗费,剩下的也就做完你这单生意,后续材料还不知到哪里买呢。”
馀庆脸色一变。
药材涨价,抓药的钱要花更多都先不说,若是真缺了货,对于爱儿的病来说,可是个大问题。
林诚看出了馀庆的担心,只是这会儿也没心思宽慰了,一面将馀庆拿的一月用药送上,一面提醒道:“小爱日常温养的药是缺不得的,你这边最好提早做些准备。这开荒的事情,历来没个几年功夫便安稳不下来,想要真正开拓出新州来,更是没有数十年时间都未必能成。”
“前线开拓消耗最大的就是符录、丹药等类的耗材,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