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冬雪飘飘洒洒，为地面复上了一层白。
凑崎纱夏的话很轻，却如轰雷压下了屋内一切动静。
平井桃原本还有些犯困的小脸严肃了几分，她扭过视线，迎着凑崎纱夏的目光，询问道：
“sana是怎么看出来的。”
凑崎纱夏看了眼周围，其他人都回了宿舍，只有猜拳输了的她和平井桃留在客厅。
“我以前一直觉得明朝xi有些眼熟。后来拼盘演唱会，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他吗？我当时以为是因为舞台，毕竟oo酱很喜欢跳舞呢。”
凑崎纱夏又将脑袋靠在了平井桃肩膀，她声音很轻，没有责怪、没有欣喜：
“后来，我查了一下，找到了我熟悉的原因。”
她微微抬头，注视平井桃没有多少表情的侧脸。
“他就是oo酱以前经常看的油管博主对吧？”
平井桃没有否认的意思，“恩。”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脸上带着回忆的笑：
“我以前就关注过他。”
“所以就这么喜欢上了吗？”
凑崎纱夏好奇地眨了眨眼。
平井桃摇了摇头，“最开始喜欢的，只是他表演时候的样子。”
她转头看向凑崎纱夏，脸上是凑崎纱夏从未见过的认真：
“就象一个粉丝喜欢偶象的那种喜欢。”
“那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sana还记得《sixteen》吗？”平井桃提起这个名字，握着凑崎纱夏的手不自觉紧了紧。
凑崎纱夏眼中洋溢着心疼，拍了拍平井桃的手臂。
她当然记得，那是子瑜和oo酱最不想回忆的经历，被一再的否定，被一再的淘汰。
哪怕最后出道，也只是因为jyp额外增加的名额。
“被一次又一次淘汰的时候我其实想过放弃的。”
平井桃眼眸微微颤斗，旋即又笑了起来，带着庆幸：
“可那时候，明朝xi成了街舞大赛的冠军。那个晚上我很开心，想着哪怕自己不如愿，至少我喜欢的偶象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后来呢。”即便知道了结局，凑崎纱夏还是想去知道过往。
“后来，我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了他获奖的视频。”
平井桃脸上绽开了一抹笑，璨烂如晨时从地平线照亮黑暗的阳光。
“真的很厉害，当时我都在想，要是我能有那么厉害，会不会就不会被淘汰。”
“可明明是高兴的事，我却不清楚为什么当时就是很想哭。”
平井桃的声音越来越低，近乎呓语：
“哭得连他后半段的视频都没看到。”
“oo酱。”凑崎纱夏伸出手指，抹去了平井桃眼角的泪花，爱怜道：
“你……。”
平井桃摇了摇头，笑着继续说了下去：
“sana知道明朝xi的获奖感言是什么吗？”
没等凑崎纱夏回答，平井桃便熟练的说了出来，似乎铭记了千百遍：
“遗撼总是贯穿人生始终却又无法避免的事。这本来是我打算在失败的时候宽慰自己的话。可当我成功的站在这里的时候，我居然想到的也是这句话。”
“毕竟，要是遗撼无可避免，那么努力有什么意义呢？”
平井桃重复着，目光仿佛穿透了时光，回到那个泪眼婆娑的夜晚：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但是，他接下来又说……”
“但后来我想，或许努力的意义，从来不是为了避免遗撼的发生。”
平井桃的声音里似乎被凭空注入某些特殊的力量，变得掷地有声：
“我们在此刻倾尽所有，不是为了换取一个绝无遗撼的完美未来，而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回首望去，能坦然地说。”
“那时的我，已经毫无保留，我做不到更好，却做到了不能再尽力。”
“那时候，遗撼只会是遗撼，不会是后悔。”
“所以，你坚持下来了。”凑崎纱夏轻声说。
“恩。”
“我把他那段话写了下来，藏在了枕头下。每次累到想放弃，每次觉得自己不行的时候，就看一看。”
平井桃视线飘向了窗外的簌簌冬雪，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我想，他能做到的，我为什么不能试试看呢？至少，要让自己在未来，遗撼只是遗撼，不是后悔。”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点对命运的感激：
“后来，就是他和我们在拼盘演唱会的相遇……。”
平井桃没有再说下去，但凑崎纱夏已经完全明白了。
那份源于困境中汲取力量的感激与共鸣，在日积月累的关注中悄然变质，又在真实的相遇里落地生根，最终酿成了名为“爱慕”的情愫。
“我明白了。”
凑崎纱夏没再追问，也没有评价。
她更紧地握住了平井桃的手，将头深深埋进她的颈窝，象是希冀借这样的举动传递她的支持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