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
陈寻见状抿嘴轻笑,不知从何处取来两件厚实的棉军大衣,轻轻披在她肩头。
那丫头在屋内转悠一圈后,兴奋劲儿渐渐褪去,蜷在沙发一角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猴子也差不多,跟着奔波了一整天。
早累得直打哈欠。
唯有陈寻毫无困意,他半倚着沙发假寐,意识却已沉入系统空间——不,如今该称它为空间庄园了。
此刻他正盘算着这一日的收获呢。
收获着实不少,那些枪手倒下后,身上值钱的物件几乎都被他搜罗干净。
眼下,他面前堆着小山似的战利品。
长枪短枪琳琅满目,长枪虽不多,拢共也就六七支。
清一色是汉阳造,倒有两把是中正步枪。
手枪倒是不少。
可大多都是驳壳枪,也就是俗称的盒子炮。
统共二十一柄。
子弹却少得可怜,统共几十发而已。
剩下的便是些银元和金圆券了。
银元足有二十三枚,金圆券更多,堆起来有百来万。
还有块从张二宝身上顺来的镀金怀表,看着就金贵得很。
若不愿自用,转手卖出去定能换不少钱。
可惜啊,这些枪虽值钱,却难出手。
除非他敢私下去黑市倒腾。
可这事若被人察觉,今日所有筹划都得泡汤。
“这选择可真让人犯难。”
陈寻揉了揉太阳穴,从系统庄园退出。
不过闲遐之馀,他仍未停手。警局里值钱的东西几乎被搬空,但有些物件实在搬不走——比如他们此刻躺着的沙发,还有那实木雕花的办公大桌。
这些倒成了他的新目标。
三人歇息的沙发自然动不得,旁的办公室可就没这讲究了。
待他从其他房间转悠回来时,空间庄园里又添了不少物件。
檀木衣架、真皮沙发、实木桌椅,甚至还有套景德镇青花瓷茶具,不知是哪位警局要员落下的。
陈寻连墙上的西洋座钟都没放过,拆下来往庄园墙上一挂,倒添了几分雅趣。
这些东西留到往后,可都是稀罕物。
只可惜今日没腾出空去韩庆奎府上走一遭,不然定能捞着更大的油水。
如今整个韩府怕是早被看管起来了。
想到此处,他又不免轻叹一声。
今日或许是他最后的疯狂时刻了。
过了今夜,一切都将焕然一新。
——
可陈寻不知道的是,他的动向早通过密报传到了解放军指挥部。
“老高啊,这次营救可真够及时的。”
“总算把这叫陈寻的小伙子给护住了。”
“哈哈哈!”
一辆驶向四九城的军用吉普里,罗勇展开刚送来的密报,朗声大笑起来。
车前车后,整支部队军容严整,缓缓向前推进。
罗勇身旁坐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未着军装,只穿一身剪裁得体的中山装,气质沉稳如山。
他伸手接过罗勇递来的报告,嘴角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这位年轻同志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替我们送来了这么多关键情报。”
“若连这点保护都做不到。”
“岂不是让这些热血青年寒了心?”
罗勇闻言朗声笑开,拍着大腿道:“老高,听你这意思,是相中这小伙子了?”
高志远轻点下颌,眼含笑意:“这样的青年才俊,正是我们中社局求之不得的。”
“若有需要,我随时能调派潜伏的同志去救他。”
罗勇却敛了笑容,摇头道:“老高,我知你爱才,但他是国党遗留的地方警员。”
“这类人素来鱼龙混杂。”
“在信仰与品行上,未必经得起考验。”
“你真要招他进中社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中社局全名中央社会调查局,可是直属于中央的机关。”
高志远却不以为意,摆手笑道:“老罗,你也说鱼龙混杂。”
“既然有坏的,未必就没有好的。”
“怎能一棒子打死?”
罗勇被驳得哑口无言,只得摇头苦笑。
陈寻是被一阵尖锐的哨声惊醒的。
睁眼时,窗外的天已大亮。
办公室里,妹妹陈倩和猴子早没了踪影。
他暗自纳闷,昨晚虽睡得晚,却从未如此沉眠过——连猴子起身都未察觉。
看来是心头大石落地,整个人彻底松快了。
他拉起窗帘,见楼下士兵正在操练,显然昨夜无人来扰。
正揉着脸准备下楼探探情况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陈寻同志,你醒了?”
“首长说上午忙完会来见你,请你暂时别离开警局。”
陈寻望着门口的警卫,又好气又好笑——好好说话不成么?冷不丁这么来一句,吓死人不偿命啊!
“好,我晓得了。”他干笑两声,“多谢同志提醒,我就楼下转转,顺便洗把脸。”